“我们不靠采摘药材吃饭。”苏安宁笑了笑,“整天上山采摘,既辛苦又费力,划不来。”
因为她们不用自己去采摘药材,所以山上的药材被采了多少她并不关心。
利益完全扯不到一块儿。
“可是我们不采摘药材,我们怎么生活?我和姐姐身子骨都不太好,田地因为大伯一家的缘故,分给我们的几乎都是贫瘠土壤,靠它们吃饭,我们吃不饱的。”
苏小荷这年纪,说小也小,但也是懂了不少事情。
采摘药材虽不是长期的活儿,但采摘几天,却可以吃上好几个月。
最主要是,适合她和苏安宁两个弱女子。
苏安宁看着身侧小姑娘,唇角勾起。
“我们可以教他们辨认药材,不就有学费了?”
苏小荷差点翻个白眼:“那些学费,太少了,都不够花多久,山上的药材有限,姐姐你又能认识多少药材。”
总会坐吃山空。
“有道理。”苏安宁伸个懒腰,“所以我并不打算靠这学费吃饭。”
那几十上百个铜板,都不够她今天给村民的工钱。
她在坑高老头之前,确实家里清贫,需要那点学费过日子,但现在……
怀揣巨资,那些学费她根本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还要收,倒也不是她抠门,而是她总得有个对外的收入名义,否则天天吃香喝辣的,不招人眼红和是非?收了人家的钱,就有好多个证人。
积少成多,多人的学费聚集在一起,吃上好几个月不成问题。
更重要的是,世道好人不容易当,哪怕苏家村民风还算淳朴,人性的恶意永远不会埋葬,免费的好事做多了,不但会被人当做理所当然,还会在困难时候被踩上两脚。
所以她为什么要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是穷的。
对外跟村里人差不多的穷。
这就能打入村子里的阶层中了。
“姐,那我们?”苏小荷诧然看着她。
“我会看病啊。”苏安宁好笑抹了一把她小脑袋瓜子,“你忘了昨日在平安镇,我们可收入不少钱。”
可不是,昨天的收入可不少。
村里的青壮年去镇上给人搬砖,趁着庙会的热闹最多不过一天三十个铜板,而她姐姐出诊半天,却已经收入好几两银子。
一天抵一年的受益。
一个月下来……
咳咳,未必天天有那样的好事,但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她和姐姐总不至于没饭吃。
苏小荷心头算这书,眼睛滴溜溜转:“还是姐姐厉害。”
顿了顿,犹豫问道:“不过姐姐,你这一身医术是谁教的啊?”
“一个江湖郎中。你忘了两个月前,你身体受寒病了,我去山上给你抓了一个月的药呢。”
苏安宁眼都不眨瞎编着,“也就那个时候,我在山上救了被人追杀的郎中,作为报答,他教会我不少东西。”
反正那段时间苏小荷没跟着她上山摘野菜,她就是闭着眼睛瞎扯淡也不会被拆穿。
“原来是这样,那姐姐力气忽然那么大,也是那位郎中先生的功劳?”苏小荷问道。
“可以这么说,所以都是托了山神爷爷的福啊,改天我们再去给他上一炷香。”
苏小荷已经被绕进去了,没想那么多。
“小荷听姐姐的。”
旧房子翻新之后,就跟新的一个样。
苏安宁连夜在院子外头挖了个陷阱,后头就累的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明。
村子里约好的妇人早早过来,在院子里熙熙攘攘。
苏安宁没忘记自己答应今天带她们上山辨认药草,吃过早饭后,叮嘱苏小荷看家,就背着背篓跟众人一起上山去了。
药材的辨认很简单,后山到处都是宝。
不过一炷香时间,就找到药材的样本,传授辨认法子后,妇人们都散开找钱去了。
不对,找药材去了。
苏安宁偷了个闲,去了后山的溪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