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笑容冷了两分。
“苏何氏,像你这种祸害兄弟丈夫孩子的人都还好好活着,我和小荷两个被你的扫把霉气给祸害得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怎么舍得去死?”
“你都还活着,别人怎么有资格去死!”
苏何氏早知她伶牙俐齿,却还是被气得鼻子冒烟。
“你才扫把霉气,你才是灾星,一个赔钱货,也有脸说别人,你就是个贱人……啊!”
话音未落,伸到苏安宁面前的手指忽然被她抓住,而后被用力一拧。
手指当场骨折。
十指连心,苏何氏疼得当场眼泪都落了下来,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尖叫。
疼痛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苏乐孜见母亲受罪,当即跳出来,骂道:“苏安宁,你个黑心肝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连我娘你都敢动手!自己做下恶事,还敢这么嚣张,真当我们没人不成!”
苏安宁勾唇,丝毫不惧。
“你们有没有人跟我有关系?我只知道,跑到我家门口骂人,到我家里来闹事的,都是我的敌人。”
她环顾四周,朗声开口,没有让他们说下去空隙。
“苏何氏,你们家究竟做了些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要是心里没个数,我就给你们捋一捋。
首先,我爹是因为替你丈夫上战场没的,从而导致我娘跟着去了,我和小荷才会孤苦无依跟着你们过日子,这是你们一家子欠我们的,不是我们欠你们的。
而你们不愿意抚养我和小荷,忘恩负义,我也没什么好说,和小荷搬出来自己住就是。
可你们一家子却贪图彩礼,要把我卖给高员外做妾,还想着抢夺我们的田地!事情败露后,更是怂恿高家上门来抢人!害得我、小荷以及做客的虞姑娘差点全都出事!
这些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吧?
你们没对我们一家有恩,却巧取豪夺,甚至你把我们姐妹几人害去高家,我和小荷也没找你们麻烦,但是我们好容易逃离了高家,你们却又把我们家给搬空了!
敢问你们因为贪婪欠下聘礼得罪高家,缘何迁怒于我和小荷身上,高家向你们索赔,缘何搬空我家!
我和高员外谈了一笔生意,他赠送的药材价值连城,你们趁我和小荷昨日去了镇上,全都偷走了!圣人有云,不问而取谓之贼!既是盗了别人之物,是不是该赔?
可你们不但不赔,还理直气壮要我和小荷替你们担当,我们可是欠了你们的!你们既然毁了我的家,那我砸了你们家何错之有!”
她看着苏何氏带来的一干人,沉下声音。
“你们如此气势汹汹,咄咄逼人,想要跟我讨个公道,那我倒是问问,我的公道谁来给!”
这话当然不是说给苏何氏一家子听的。
跟对头讲道理完全讲不通,她这些话,是说给村子里那些看到苏何氏领人过来,心存八卦的村民听的,也是说给在她家帮工的那些工人听的。
她是要告诉大家,她理不亏,气不怂,不需要羞愧,也不需要害怕!
苏何氏的娘家人自也听得出来了,有婆娘愤愤说道:“她真敢说,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娘早就去了,自然是长辈帮着安排亲事,这安排还能出错不成!她忤逆叔婶的安排,因不满擅自离开苏家,导致苏州远一家被人耻笑,实属不孝!”
王婶今天因为苏安宁买她家大量菜忙得没空去镇上,这会儿跟着几个老姐妹围观着这边的事情,听得这话啊呸了一声。
“哪来的不孝,安宁的父母早就没了,孝顺也不是孝顺叔婶!将人家好好姑娘嫁给老头子做妾,亏得昧着良心说是为安宁好,人家姑娘都还没及笄,急着投胎啊!”
苏何氏的娘家人哼了声。
“这不是定在及笄之后的婚事吗,哪来的没良心!何况高家有钱,她嫁过去是做主子的,有丫鬟伺候,有漂亮衣服,不用担心温饱,哪里不是良配了,这十里八乡,想嫁给高员外的好女子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