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绞尽脑汁想要挽回, 却觉得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太丢人, 只能换了一个话题想要缓解尴尬:“对了,飔飔你《镜》杂志也是明天要去拍摄, 下下周要出刊,时间还是蛮紧的。明天早上干脆我出发的时候捎上你,湄姐带你, 我带助理就好了。”
冉飔想想自己也没经验,就没拒绝温卿的好意, 问道:“《镜》杂志我上次不是已经拍了吗?”
温卿笑了笑,说:“你上次只拍了一张,你这次作为《镜》的封面人物,除了封面之外还要拍五六张品牌平面硬照。”
冉飔奇道:“封面人物?《镜》居然会让一个素人做封面人物吗?”
温卿俏皮地道:“当然,《镜》的风格比较百变,梁主编用人不看资历,明星用得也多,但是偶尔也会用几个很有潜质的素人的。”
冉飔觉得卿卿在夸她, 不好意思地偏了偏视线。
待两人下了摩天轮,时间就差不多了,她们向着来时的大门找去, 准备集中。
在门边, 她们看见了另外几个嘉宾。梁依澜一脸平静, 这个佛系的姑娘估计又是不知道在哪个类似于旋转茶杯的游乐设施处打发了一下午;张锐萌和杨影帝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两人好像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似的,强撑着笑脸;陆歌倒是玩的一脸意犹未尽, 而她身旁的赵哲轩脸色没有刚下过山车时那么差了,对陆歌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简单的作别和一起念过节目广告词之后,今天的节目录制结束,几个嘉宾各自回去休息。今天晚上的酒店节目组有统一预订,也可以选择不住,不过没有通告要赶飞机的嘉宾都住了下来。
冉飔家就在本地,自然要回家去住,温卿和庄湄一路送冉飔到停车场,由庄湄送冉飔回家。
此时的温卿恨不得把她刚刚说住酒店的话摁回肚子里。
啊啊啊怎么办?她想去飔飔家住啊喂!
还没有等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们就走到了车旁边,冉飔正准备开门上车,温卿啥都来不及想,一咬牙拉住了她。
冉飔:???
只听见温卿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有些羞涩地低着头说:“飔飔,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家住?”
冉飔惊讶,去自己家住?不是有酒店吗?
温卿找了个借口:“你也知道的,我明天有个通告要赶,今天去了鬼屋,我晚上有点怕,不敢一个人睡。”
冉飔奇道:“不是有湄姐吗?你可以跟她一块儿睡。”
温卿看了看庄湄,毫不犹豫地把自家经纪人卖了:“湄姐她比我更怕鬼,她还怕黑,晚上从来不敢拉窗帘,可是我不敢不拉窗帘啊,怕窗外有阿飘。”
一旁的庄湄听见自己老板面不改色地抹黑自己,挑了挑眉,不语。反正也习惯了。
“大不了……我付你住宿费就是了,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冉飔听到这话,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你尽管住就是了。那么客气干什么?”
于是温卿在冉飔看不到的角度悄悄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
直到和温卿挨着坐在车里,冉飔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她怎么感觉……自己又中了温卿的套路呢?
这一点,直到以后温某人次次来归城都赖在冉飔家里的时候,冉飔同学才完全醒悟过来。而此时的她,还在为自己对温卿用意不纯的怀疑而羞愧。
“到了。”庄湄淡淡地道,她把车子停在路边,冉飔两人就下车了。
“飔飔,你带路哦。”温卿萌萌地看着冉飔。
冉飔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有些纳闷:“湄姐一个人住酒店啊,她不是怕黑吗?”
温卿:“没事,湄姐和她女儿一起住。”
冉飔问道:“湄姐居然还有女儿?她看起来才三十岁。”
温卿眨了眨眼,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爱到深处自然而然嘛,产生爱的结晶也是很寻常的事。”
呵呵,你很棒棒哦。
母胎solo三十年的湄姐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总感觉,自己外表乖巧实则古灵精怪的小老板,似乎又在说她坏话?
吃完饭之后,温卿提议:“要不要我们来对戏?”
冉飔问:“对什么戏?”
“《梨容殇》的剧本你看完没?就是徐瑀之和阿漓初见的那一场戏。下个月就要开始拍这部戏了,你不用再熟悉一下?”
冉飔点点头,拿出《梨容殇》的剧本,由于是反串演的男二号,她有几本厚厚的台词本,前几十页都被冉飔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上了标记。为防丢失或与旁人对戏,这些剧本冉飔复印了两份。温卿惊奇地接过台本,仔细翻了翻,发现那些五颜六色的批注是冉飔对于情感掌握的一些细微处的看法,居然还写得挺有感觉的。她不禁对飔飔真正有些惊佩了,此刻她把冉飔更多地当成一个有资质的演员来看,而不是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我们开始吧。”深深吸了口气,温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认真地看着台本。
其实女主的台词温卿早就背熟了,她在冉飔试镜前就拿到了女主阿漓这个角色,不然也不能推荐冉飔去试男二。只是,温卿想给飔飔一个惊喜。
两人深呼吸,渐渐进入了状态。
漫长而漆黑的夜晚下着连绵的雨,冲刷着清俊少年身上的血迹,雨声中掺杂着凌乱的脚步声,踩过被雨水浸湿的厚厚枯叶,森林里回响着细细碎碎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徐瑀之此时心下生出丝丝绝望,他明明早已受人陷害被父皇贬为庶人,竟然还有人不想放过他这条贱命,竟至派人追杀。
他昔日的暗卫死的死,伤的伤,叛变的叛变,此时,竟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尽力奔逃。
他没有办法。
他还不想死,他虽不想当皇帝,但他的母妃还在冷宫受苦,除了坐上那个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出母妃,让她颐养天年呢?
那个冷漠而自私的父亲,如何靠得住?
刺客追上来了,而此时的他已再没有抵抗的力气,身中数刀的他,竟已到引颈受戮的地步。
但他不甘心。起码,他在死前要再拉几人垫背。
正当他心中绝望,打算临死一搏之时,一声轻笑从头顶的树上传来,笑声明显是从某个年轻女子口中发出的,却清清冷冷,不带半分感情。
他抽空用余光一撇,见那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着一身素白衣裳,静静地坐在大树的枝桠上,青丝一直垂到小腰。她容貌姣好,眼睛深邃乌黑,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失神了。
徐瑀之觉得,自己一定是快死了,不然怎么能在这深山老林中看见如此美丽不似凡人的姑娘。
追杀而来的刺客正想杀了徐瑀之,却见白裳少女突然从树上轻轻一跃,落到地上来。她穿的不是寻常女子穿的绣鞋,而是一双精美的短靴,落在湿润的枯叶上竟然无声无息。
这若不是林中山魈,便是个武林高手。
刺客们均提起了警惕,远远对那女子道:“此人乃洛城中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我等正在追杀此人,阁下应与此人素不相识,请阁下莫要干预。”
那少女漫不经心地玩着指甲,道:“谁道我与他素不相识?”
话一出口,就连徐瑀之都是吃了一惊,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位姑娘。
只听得少女淡淡接道:“我见他生得甚像我家与丫头私奔的家仆,故来捉他回家。”
这回不仅是徐瑀之,连刺客都对这少女的信口开河感到无语,大梁被废的三皇子,在失势之前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怎么就成了她家里的家仆,还和丫头私奔了?
“那丫头呢?”刺客嘲讽地问道。
少女淡淡地回答,语气像这雨般凉:“许是在路上死了罢。”
“胡说八道。”刺客耐不住少女的戏弄,冲上前来,想要连两人一同杀死,却在瞬息间没了呼吸,缓缓倒在地上。
只顷刻之间,所有刺客便与湿润的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再也起不来了。
徐瑀之惊愕地看着这一切。
“还不跟上?”在他发愣的当儿,少女已转身走开,她偏了偏头,道。
“这里我们先停一下。”这一幕结束,温卿打断两人的对戏,“飔飔你对于徐瑀之的眼神处理很好,我说台词的时候,你也注意控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像现在的一些青年演员,只要没台词,就是傻站在那儿。”
“可是,你对于徐瑀之的表情控制太过夸张,像他听少女与刺客的谈话时不要那么狰狞,好像想吃了人家似的。”
温卿虽然平时很随性,但只要涉及工作,她就格外敬业,不然怎么当好实力派童星小花?
“……好,我会注意的。”冉飔也被温卿格外认真的态度惊到了,点点头,心下对温卿的敬佩更深了一层。
等两人最终对完戏,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冉飔让温卿赶紧去洗澡,自己也去了妈妈的主卧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见同样洗完澡的温卿,冉飔有点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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