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自己拉着乔父在旅馆住下，以观光的名义，体贴地给乔婳留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让他和瑞典的“朋友”道别。

乔婳和Chris一起，在他们第一次做自我介绍的那个沙发上，依偎了半天。屋子里暖烘烘的，两个人都不想动。到了中午时，乔婳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Chris立刻就听到了，叹了一口气，起身想去给他做饭。

结果才弄出一点小动作，乔婳便直起上半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委屈巴巴：“别走。”

真像条大型犬。

他忍不住摸摸乔婳的脑袋，又叹了一口气：“但是，要走的人是你呀。”

话音刚落，乔婳的手一紧，Chris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乔婳仰起脸，红着眼睛问他：“那为什么就这样放我走？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挽留我？Chris，我离开之后，你会不会重新再找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

Chris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企图坦诚：“我以前是想过，你是个外国人，还是个小孩，迟早都会离开我，所以我一开始的打算，是照顾你到你离开为止。”

但是——

他没能说出那个但是，因为下一秒，乔婳猛然窜上来，两眼通红地捂住了他的嘴：“按中国的法律算，我已经成年了。Chris，我想和你确立真正的关系。”

五年时间，让乔婳原本暴躁的脾气，逐渐变得温和起来。

但此刻他少年人的血性，在离别的威胁下彻底爆发。何况他本来就满身力量，饶是Chris这样一个二十几岁注重健身的年轻人，也挣脱不开。

两个人之间，维持了五年的那层**的窗户纸，瞬间便被现实无情戳破。

Chris放弃挣扎，放松身体。

“来吧。”

原本是野兽出笼，却在一瞬间得到了平静。乔婳俯下身，开始温柔地亲吻。

——

事后，两个人都又饿又渴又累，却都不愿意动。继续像上午那样头靠头，不过这回乔婳的胳膊，放肆地环在了Chris的腰上，没有再羞涩地缩回去。

Chris因为姿势保持太久，觉得关节不舒服，稍微动了一下，便被乔婳强制性地抱住。他没办法，只能继续维持不动。

后来又安静了好久，Chris突然问：“等你回国后，我该怎么找你？”

乔婳感到不知所措。他已经太久没回国，也没和父母联系，甚至都忘了父母的联系方式，更别指望他自己有国内的电话了。

“我去问问我爸妈的电话好吗？以后你可以打他们的电话，假装是我的朋友，如果我能征得他们的同意，那我们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Chris笑着摇头拒绝：“我不想在你父母面前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就给我发电子邮件，好吗？”

“如果我回国后就失踪了，再也不和你联系了呢？”

“那我就去找你。”

第二天乔婳就跟着父母去了机场。Chris大概能猜到当初乔婳为什么要离开家跑到这么远的国家来，也知道中国人比较讨厌同性恋，所以没有送行。

但实际上，他在乔婳出门之后，也默默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