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竟然是他姐。
这会她才赫然发现,这女人面容确实神似沈熠的,两人长相都妖孽倾城,十分惊艳的那种,要不是她是杏眼,沈熠是凤眼,凭借这酷似的面容,或许她就能一眼断定两人是亲姐弟。
原来她一直都误会了他。
她只是他的姐姐。
曾经他一遍又一遍说的那些她从来没有相信过的话全竟都是真的。
后来她姐和沈熠再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了,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最后她都不知道他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回过神的时候,病房里又只剩沈熠和她了。
“滚。”沈熠看也没有看她,咆哮怒喝。
她却像被人用钉子钉死了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我让你滚!”
他大手猛力一推,整张桌子立时被推翻,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所有东西也全都倾倒,新的花瓶和茶具又哗啦啦的摔得粉碎。
而她原本扶着桌子,桌子猛被推倒,她一个趔趄便摔坐在地上,大腿后似有尖锐的东西刺入肉中,一阵阵钻心的痛,她并没有理会,只是一手扶着病床边沿,挣扎着爬起身,“沈熠,”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是的,你听我说……”
她伸手尝试去握住他的手,他却一手探来揪住她的衣襟,像拎什么东西一样将她拎到他跟前。
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拔掉,只剩带着血迹的医用胶带。
他凤眼猩红,满眼恨意,“听你说什么,听你说和我没关系,还是听你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她心里一阵刺痛,眼前一片模糊,说得语无伦次,“不是的,我只是误会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姐姐,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她是我的情人?”他仰头呵地冷笑一声,忽地又猛低头凑到她眼前,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庞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哪里来那么多以为,哪里来那么多误会,不过是你就希望她是我情人,好有借口摆脱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无比痛恨,“昨晚你说回家洗漱,不过是借口,其实你早就恨不得离开,守在我身边一整天恶心坏了吧,还用嘴给我喂药,真是难为你了,后来我强行将你留下,强迫了你,你肯定是在心里暗自恨我,早上瞧见我姐,你心里一定高兴坏了吧,终于有了可以离开的借口,所以你才问都不问一句,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不是的……”她惶惶地拼命摇着头,却无从辩解。
事情明明不是他说的那样,可是事情又好像是他说的那样。
看到他姐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一瞬间涌出一个念头,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兰姨和周叔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是有那么一瞬间讨厌他总是强迫她,她是真的要回家洗漱,却也是借口。
她觉得胸口生生揪着,她惶恐,她不安,她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所有事情一时间全都纠结在一起,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生生撕成碎片才方可了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怎么选择也是枉然,前面是悬崖,身后是峭壁,她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