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还是胆子小。
脑子一抽, 上了个漏洞百出的眼药, 却没想到又被温知许毫不客气的怼了回来。
她终归还是记得延禧宫里温知许最大,回过神后又开始心虚, 屁股底下的凳只敢挨了那么一点点。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安静的能听见屋子外面吹过来打在树上的冷风,呼啦啦的一声, 冻的人心肝都直颤。
石答应胆子小,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而温贵人又因为刚刚那一出,使起了小性子,一个人坐在那喝茶, 谁都不理。
康熙默了默,问坐在下头的石答应:“外头风大,你身子骨不好,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了?”冬日里天黑的早,偏殿离这少说也要走一会。
石答应到底还是小户人家教养出来的,这么晚了还过来,一点都不识大体。
可石答应不知皇上所想,听见他这番话,心里激动的还以为皇上心疼她,惦记着她。
大着胆子悄悄的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 一脸娇羞的道:“多谢皇上体恤,妾身不碍事。”
只说完后,又缩下头。
却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 石答应还是赶紧回去吧。”康熙委婉提醒了一次,便立刻没了耐心。看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也稍稍带着不耐烦。
石答应还沉浸在刚刚万岁爷惦记她的激动中,心思都不知瞟到哪去了,没听见。
“石答应——”康熙说话的声音微沉,竟吓得石答应双手一颤,就那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双眼略带朦胧的往上看,不懂就刚刚两句话出神的功夫,万岁爷怎就变了脸。
明明刚刚还对自己很温柔,怎就眨眼之间变了一个样?
石答应心里好生委屈,可怜兮兮的朝上面喊了一声:“万岁爷。”
康熙头疼,伸出胳膊手背朝他挥了挥,不耐道:“跪安下去吧,朕也要歇息了。”
一边的李德全闻言,立马走上前几步,凑到石答应身边指着门口道:“答应,请吧。”
“万岁爷。”石答应自觉还有许多话没跟皇上说,绣了好久的荷包藏在怀里也还没拿出来。
嘴巴几次张开又闭上,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委委屈屈的又喊了一声:“皇上。”
“李德全,你亲自送石答应回去。”康熙别过脸,觉得这石答应的内心实在难以琢磨,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就能惨白着一张脸,活脱脱像是朕欺负了她一样。
“跪安吧。”
他挥着手又重复了一句。
石答应再想留下来,也不得不走了,只她原本还委屈,后又想到万岁爷派了李公公送自己,心底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吃苦的。
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
等人走后,康熙抚了一把额头。
叹了口气道:“这个石答应,脑子实在有些不开窍。”又问身边的温知许,“她平日里也是这样?”
“怎么样?”温知许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听不懂……”听不懂人话,康熙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无奈道:“没什么,安置吧。”
宫女太监们顿时端着水盆,洗漱之类的用品走了进来。
等温知许洗漱好之后,康熙已经在她的床榻上了。整个人半靠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温知许瞧见那本书的时候,内心一紧。
往前走的脚步连忙加快了几分,飞快的跑过去扑到床上,想将康熙手里的书抢过来。
康熙的眼睛落在书上,手却非常快。
温知许的手才刚刚碰到书的一角,就被康熙给躲了过去,手也立刻举得高高的,温知许怎么够都够不着。
“皇上。”温知许急了,大着胆子就要拽康熙的手臂。
“温贵人,你这胆子可是越发的大了啊,”康熙的表情似笑非笑,语气带着威胁:“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的是《女戒》,朕翻开一看怎么不一样了呢?”
康熙微转过身子,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手就掐住温知许的两个手腕,让她丝毫都动弹不得。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书翻开。
举到温知许的面前,道:“读出来。”
只见那书上白纸黑墨的写着七个大字《风流少爷俏婢女》,光看这名字,不用翻就知道里面些的是什么。
无非是民间流传的那些情情爱爱,带了点颜色的画本子,流传进了皇宫。
现下被温贵人套了个《女戒》的壳子,藏在床榻间日日细读。
“万岁……万岁爷。”那七个字就摆在她眼前,温贵人羞的恨不得躲到地上去。语气里自然带了哀求:“万岁爷……”
“温贵人有胆子看,倒是没胆子读了?”康熙面露邪恶,毫不留情的甩下一个字:“读。”
康熙皇上金口玉言,要温贵人读温贵人只能硬着头皮得读。
“风……风流,风流少爷,俏,俏婢女。”
只那七个字读的磕磕绊绊的,似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说完之后将头埋进了康熙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代表她读了名字之后就那么简单。
康熙翻开其中一页照着上面念:“楚少爷一把揽住了婢女。”
话音刚落下,康熙就一把将温贵人抱进了怀中。
将头靠在她怀中,呼吸喷在温知许的耳朵上:“温贵人,是这样吗?”
他说话语气平淡,面上没有一点表情。
“嗯?”半响听不见她的回答,康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催促。
“是。”温知许现在头皮发麻,屋子里面倒是没有旁人,但是室内的蜡烛点了好几支,整个床榻被照的通亮。
她红着脸,烛火打在脸上只觉得慌神的紧,连眼神都不敢往康熙那看去,只能低下头,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
“哦?原来是这样啊。”康熙笑了笑,又翻了一页继续读。
“婢女脸上尽是娇羞,整个人缩在楚少爷怀中,微微发抖。”康熙话音刚落,瞧了瞧温知许。
温知许装作颤抖了一番。
康熙这才满意,继续读下一句道:“楚公子怜惜的念了一句,小可怜。”
这次,康熙还没说出口,温知许就强调了一句:“嫔妾不可怜。”
“哦?”康熙一听,抓着书的手也放下来,一双眼睛垂下看着温贵人道:“温贵人解释一下,如何觉得自己不可怜呢?”
温知许一双眼睛亮亮的,上前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嫔妾有万岁爷的宠爱,自然是一点都不觉得可怜。”
“油嘴滑舌——”康熙掐了一把她的鼻子,
过了会,温知许先忍不住了,稍稍扭过头将脸对上康熙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撒着娇:“皇上。”
康熙不说话,只拿眼神瞧着她,一双细长的眉眼中全是笑意,仿佛在他看来温知许的心思一点都不为所动。
温知许见康熙不动,一边往他身边靠,一边居然偷偷上前想去拿康熙手边的书。
就在手指刚碰到书的一角的时候,她心中一喜,还没拿起来,就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力,随后就感觉整个人往旁边一倒,手里的书就这样又从指缝中溜走了。
“万岁爷——”温贵人捂着眼装哭。
“温贵人,这招对朕没用。”康熙拿着手里的书,在温贵人的头上轻轻的敲了一把:“你还是想想,怎么消了朕的怒气吧。”
天子之怒——
温贵人一脸的害怕,但好在认错态度良好,抬起脖子一脸紧张的问:“怎么……怎么办?”
就见康熙微微一笑,当着她的面将书名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康熙站在她面前,目光温柔,语气却带着循循渐进。
“戏折子?”温知许的手抓着剩下的床单。
细长的手指指着其中两个字,邪邪的一笑:“你该唤我什么?”
温知许盯着巨大的压力,看着手指的那两个巨大的字,咽了咽口水,试探的道:“少爷?”
大掌揉在她头上,康熙道:“乖——”
......
等康熙起来上朝之后,温知许说别起来,就连手指头都抬不起,只一双哭红的眼睛半睁开,怨念的往康熙那瞧。
康熙浑身上下神清气爽。
被伺候的穿好衣服之后,康熙心情颇好走回软榻边。
伸出一根手指,将罗帐一挑,看见床榻上正哭的可怜的温贵人,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爽快。
“该,谁让你昨晚一个劲的勾.引朕。”康熙得意洋洋,一脸都是她的错模样。
矜持的伸出手,轻轻的掐了掐温贵人脸颊边的软肉,十分心满意足的去上朝去了。
***
等康熙走后,似云跟棉雾才来到温知许身边。
似云一瞧见温知许身上的青青紫紫,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主子,您身上疼不疼?”昨晚屋子里动静太大,似云分明听见主子惨叫的声音。
她急急忙慌的想过去瞧瞧,但却硬是被棉雾拉住了,似云担心了一晚上,可棉雾就是不让她来。
似云一晚上都没给棉雾好脸色看,想到这还朝棉雾那狠狠的瞪了一眼,砖头对温知许道:“奴婢给您吹吹。”
棉雾一脸无奈的将似云挤开,将手里的药膏送进帐子里,道:“主子,这是配置的上好的玉肌膏,奴婢给您擦点好的快。”
帐子里面的温知许脸色红润,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妩媚,这是被男人疼惜之后就刻进眉眼之间的,妩媚的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石答应呢?”温知许没管身上的青紫,只问棉雾:“让她过来见我。”
“石答应一早就巴巴的来了,奴婢以为她是来跟主子解释的。”
“她倒是好,愣是站在门口不进来,瞧见万岁爷去上朝她居然巴巴的上前想跟上去。”似云以前还是挺喜欢石答应的,念在她年纪小就带个丫鬟在这后宫,也不容易。
石答应昏迷那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
但是没想到,人救回来之后,居然对主子做出这样的事,昨晚石答应那羞答答的,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万岁爷身上的模样,似云现在一想起来还觉得恶心。
万岁爷分明是翻了主子的牌子,若是念着主子的一点好,昨日石答应就不该走进主子的内殿一步。
可她偏偏不但过来了,居然还当着主子的面勾万岁爷,似云一想到这就觉得心生恶心,以往待石答应的各种好都感觉喂了白眼狼。
“主子,这样的人何苦要理她。”似云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句,不想让温知许见石答应,省的想起昨日的事碍眼。
“我不见她,她可是要见我。”温知许一边扶着棉雾的手下床,一边道:“乖,去将人带过来吧。”
石答应昨晚当着她的面明里暗里的勾搭皇上。
她只要是还有一点脑子,就知道现在延禧宫是她温知许说了算,今天必定会过来的。
温知许特意忍着没回去继续睡,就是想看看这石答应会说些什么。
她胡乱的在寝衣外面罩了一件斗篷,坐在了昨晚见石答应的那张软榻上。
温知许冬日里最是怕冷,屋内点了炭盆不说,手上还要拿着个小手炉,要不然她手脚总是捂不暖。
石答应还是穿着昨晚那件衣服,浅浅的碧色,她人瘦弱又娇俏,穿这样的衣服,确实眼前一亮。
只那脸色看上去,着实难看了几分。
“昨晚一夜没睡?”还没等她走进,温知许就开口问。
石答应一张脸僵了僵,看着面前的温知许,懒洋洋的撑着头靠在软榻上,眉眼之间带着一个浑然天成的妩媚感。
她咬咬牙,犹豫着开口道:“昨晚回去后,有些睡不着。”
这时,棉雾端了个绣墩放在她身后。
软榻上的人半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万岁爷不在,现在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不用故意装着一脸害怕的样子,给万岁爷看,屁股也只敢挨绣墩的一点点。”温知许说话毫不客气,且一把就戳破了石答应的幻想。
她故作聪明的以为,昨晚做的一切温知许没瞧见。就是瞧见了,她做的隐晦也许温贵人没看明白。
且皇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也是皇上的妃子,她没有做错。都是温知许太霸道了,后宫之中雨露均沾,凭什么她一来就没有别人的份?
石答应心中愤愤不平,但到底还是心虚,紧张又害怕的弄的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到了皇上要上朝的时间,她又控制不住的跑出来,只不过是想见一见皇上,跟皇上说一说话,或者见一见万岁爷一眼都是好的。
可却该死的被似云看见了。
石答应心里万分的委屈,又觉得温知许实在是霸道,忍不住快溢出嘴边的醋味说:“姐姐,万岁也不是您一个人的,我也是万岁爷的妃子,前来瞧一眼又有何错?
她心里嫉妒,又瞧了瞧温知许那张眉眼被滋润的更加娇艳的脸。
知晓这张脸的主人,昨晚承受着万岁爷怎样的疼爱,定然是被万岁爷细细呵护的捧在手心里疼。
“万岁爷不是一个人的,这句话你说的好。”温知许拢了拢快要滑到下面的斗篷:“这句话今个我记住了,同时也要请你一样记得。”
“后宫女子争宠,从来就是各凭本事。”
“你我一同住在延禧宫,昨晚你明知皇上在我这,还巴巴的过来。”温知许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显然没了以前对她的那丝亲昵。
“先是给万岁爷上眼药,之后又明里暗里的勾引,你能勾的住皇上去你屋子,那是你的本事,我无话可说。”温知许榻上起来,一步步走下去来到石答应的面前。
刚刚隔得远,没瞧见。
现在凑进了一看,温知许身上那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妩媚,脖子处的吻痕,都在一点一点刮着石答应的心。
她的呼吸眼见的都急促了几分,眼睛盯着温知许的脖子看,许久都错不开。
石答应虽然没承宠,但却很奇异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但若是像你昨个那般,勾不住,还要一早上巴巴的过来跟我说,是我误会了。”温知许眼神清澈,直直的朝她那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映出石答应的心虚。
“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也不乐意跟你装傻。”
石答应看着面前的温知许,她以为只要她装的模样可怜一点,温贵人就能忘了她这一回,还能跟以前一样待她好。
“昨晚……”她只是一个答应,要不是温知许处处照应着,不说人人巴结的好待遇,就是每日的烧的碳火怕是都不够。
石答应不仅后悔,昨晚她为何非要过来。为了见皇上一面,将温贵人这个靠山给得罪了,真的值得吗?
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会,她就又觉得温贵人太小气了些。
只不过是瞧了一眼,她又没做什么,她偏偏要大惊小怪对自己这般严肃。
说来说去,石答应都明白,温贵人这个靠山日后已经指望不上了。
石答应再也坐不住,只觉得屋子里的奴才都在瞧着自己出丑,赶紧站起来快步的走到门口。
帘子一撩起,外面的风吹过来,将她的脑子吹的清醒了几分。
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张嘴想朝后面说些什么,但只犹豫了一会会,还是走了出去。
只那眼神,到底还是带着几分复杂。
她出去之后,温知许站在窗户那,透过雪白的窗户纸看了一眼还带着灰蒙蒙的天,耳边是冬风刮在树上急速的风声。
“要下雪了。”
她转过过头,很快就要到除夕家宴了。
温知许不禁半眯着眼,依稀记得,她上辈子做太子侧妃的时候。
作为上了皇家玉蝶的侧妃,本是有资格跟着太子去参加除夕宴会的,但太子却一次都没让她去过。
她虽打心眼里也不想去,但太子这般阻扰,终究还是有些疑惑。
那日太子来到她屋子,温知许在床榻间刻意温柔,讨好了几分,太子果然十分满意,事后一直将她抱在怀里,十足的怜惜。
他待自己的神情,倒是有那么几分真心在里面,温知许当时脑子一抽,直接就问了出来:“每年的除夕宴会,太子为何都不带我去,总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无聊的很。”
她只记得当时那双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僵,随后太子胤礽就一言不发的下床穿衣服。
板着脸,面上尽是严肃,眉眼间还带着冰霜。
温知许当时本就疑惑,被他这一反常的动作更是想要弄个明白。
非得清楚,就跟着下床缠着他的胳膊:“到底为何留我一人?难道你觉得不够资格去除夕家宴?”她性子虽然任性,但是模样长的实在是好。
莫说旁的,整个毓庆宫都没比她更好看的,太子殿下待她出去难道还嫌丢人不成?
可她求也求了,磨也磨了。
还难得的耍了次小性子,到了最后,太子还是没给她答案,只复杂的瞧了她一眼,冷冷的留下一句:“是,你没资格。”
说完就急冲冲的走了,事后又是好久都不来。
对待任何人都那么风度儒雅的一个人啊,却偏偏对她尽是无情。
后来,温知许就不缠着他问了,太子觉得他不够格,她也学会了知情识趣。
死之前也总算是搞明白,为什么太子不让她去除夕家宴了。
因为每年的除夕家宴上太子的心上人都在,所以太子不愿意让她瞧见自己这个替身。
不是他不够资格,而是太子不乐意而已。
“主子,主子。”似云喊了温知许好久,才将她喊回过神来。
“怎么了?”温知许扭过头一笑,迎着身后明亮雪白的窗纸,温知许那张精致的脸,越发的动人好看。
“刚刚皇上命令内务府新送来冬衣,好看的紧。”似云将手里捧着的衣服凑到温知许的面前:“王忠那个墙头草,还刻意孝顺了好几匹料子来,总算是做了件好事。”这几套衣裳是孝顺给她跟棉雾的,王忠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给温知许东西。
不过是看在她的面上讨好两个贴身伺候的罢了。
“皇上更是赏下来好套衣服,每一件都精致好看的紧,主子您赶紧挑一件,到时候留着除夕家宴的时候穿,”
似云一股子兴奋劲,恨不得温知许现在就将这些衣服给试一遍。
哪知她家主子却摇摇头:“不用了,除夕晚宴我不想去。”她以前是想去,但是去不了。
但是现在能去了,却又不想看见太子那张脸,还要对着她笑。
温知许自认为就算演技得当,却也不想这般的委屈自己。
“主子,这……”似云咋舌:“人人都要去的,您怎么能不去。”
“我说有法子,就有法子。”温知许重新坐回软榻上,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
“那晚上要是万岁爷来,岂不是要生你的气?”似云将冬衣放下,一脸着急。
“放心吧,晚上万岁爷不会来了。”温知许躺了一会,就觉得浑身酸疼,只能伸出胳膊来撑住下巴,一双眼睛懒洋洋的眯了眯。
“为……为什么?”似云不相信,万岁爷昨晚还好好的,走的时候也是一脸高兴,他这么宠爱小主,怎么会好好的不过来了?
“因为……”温知许瞧她那样,眼睛一转,狡黠的眼中浑然都是些坏主意。
“我就是不告诉你。”她瞧了瞧似云一脸着急,故作神秘一笑。
似云不相信,到了晚上就巴巴的去打听,万岁爷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小元子得到消息,第一个就回来了,道:“赫……赫嫔。”
“万岁爷翻了赫嫔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