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这时已经将皇帝送到了他的寝殿,皇帝被搀扶进去的前一秒,扭头问沈南烟:“你俩就只是朋友关系?”
沈南烟:……这莫名的八卦之火哪里来的???
“是,对,没错。您快进去歇息吧!”沈南烟无奈的摇摇头道。
沈南烟回去自己的寝宫,也在想着凌筠这次的居心,如果真的如他们的猜想,朝中有人和紫鎏国勾结,那么……
行宫偏殿处。
凌筠正在和武赫商讨事情,两人坐在桌前,武赫问道:“不知殿下这次对南越国新任皇储有什么看法?老臣觉得……”觉得您和人家好像认识,还眉目传情。
然而后半句武赫不敢说出来,凌筠勾唇,问道:“觉得如何?”
“这……”武赫实在是不敢说。
“本次来南越国和谈,父皇的本意是彻底谈成还是后做打算?”凌筠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实不相瞒,二殿下,南越国如今内忧外患,新上任的皇储也是根基不稳,而且他们的大军都集中在同沧澜国的边境,这实在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武赫说道。
“但是本殿下还是觉得两国和平交往比较好,战争带来的惨痛教训大人已经忘了么?”凌筠说道,然后目光看向前方,喃喃道:“当年一战,若不是沧澜国的沈飞将军相助,恐怕如今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如今我紫鎏国已经是国力昌盛,而且军队已经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又赶上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武赫说道。
“但是结果你又能预知多少呢?”凌筠问道,“本殿下知道,我皇兄一直主张开战,所以才会有这次的幌子。”
武赫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凌筠。凌筠的皇兄,也就是大皇子,他一直野心勃勃,因为如今的太子之位还是待定,他需要有战功,这样才会获得朝中大臣的更多认可。这一次,来南越国查探情况一事,皇帝让二皇子前来而不是大皇子……具体有什么原因也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明天待本殿下去拜见下南越国的皇储殿下,然后你们再暗中打探下消息。”凌筠说道。
武赫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是想问凌筠有关于那个皇储殿下的事情,这两人究竟是认不认识?如果认识……是好事也是坏事。
待武赫下去后,凌筠一人站在窗前,看着一弯勾月不由得微笑,然后想着,南烟啊南烟,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机会么?让我再遇到你,或许还有机会……
第二日上午,凌筠到御书房拜见沈南烟,象征性的礼节过后,沈南烟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然后看着凌筠,笑道:“凌大哥好久不见啊。”
“是啊,确实许久了,没找到这次见到的皇储殿下居然是南烟。”凌筠笑道。
“啊,是吧,我也是前几日才当上这皇储之位,至于其中缘由……太复杂了。总之,我是南越国皇帝流落民间之女,如今才被找回来。”沈南烟无奈笑道。
凌筠点了点头,沈南烟不说过多,凌筠也没有再问,然后两人去到了御花园,一起唠唠嗑去了。
御花园内。
“凌大哥此次为什么隐藏身份过来?要不是我认识你,估计还真的不知道。”沈南烟笑问,“你没有表明身份,我便也不好重礼接待,委实怠慢了。”
“南烟说的哪里话,”凌筠笑道,“这次我是跟着出来见识见识的,父皇也准了,毕竟一次也没有来过南越国。”
沈南烟点了点头,回道:“原来这样。”她想问凌筠到底知不知道紫鎏国皇帝派使者过来的真正用意,但是凌筠已经这样说了,她又不好再问什么。
中午时候,沈南烟同凌筠一起吃饭,用正式贵宾之礼接待。
下午时候,沈南烟去见皇帝,然后将自己的消息告诉他。而此时,竹青还有斐玉儿已经成功汇合,也和林风的人接洽完毕。
林风将竹青还有斐玉儿他们安置到国都一处别院,很隐蔽,等待时机。
沈南烟听完林风的汇报后,然后惊喜道:“你是说毒婆也亲自来了?那我爹呢?他来了没?”
“回禀殿下,沈将军是沧澜国将领,自然是不能轻易来南越国境内。”林风说道。
“好吧,那你安排下,让毒婆进宫,然后为父皇看看他的病是不是毒所致。”沈南烟说道。
“这……”林风有些犹豫,“属下觉得此事不妥,毒婆前辈毕竟是羌戎首领,羌戎本来应该是南越国附属部族,但是一直没有收复回来。”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毒婆的身份你先瞒着啊,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叶琉到底有没有给父皇下毒,没有的话就最好不过了。”沈南烟说道。
林风站在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毕竟让一个部族的首领去接触皇上……万一她有什么谋逆之心,那么皇上就万分危险了。
最后,林风还是将毒婆接进宫,然后派人密切跟着。
沈南烟在见到毒婆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沈南烟下来,让宫女为毒婆倒了一杯茶。
“这次还真是有劳毒婆前辈亲自跑一趟了。”沈南烟感激的说道。
“这有什么?就当是出来放放风呗。”毒婆笑道,“你也不用叫我毒婆毒婆了,这是外人的称呼。”
“娘?”沈南烟试探性的叫了句,一开始没这样叫是因为她想彻底的确认下,不然万一……那多尴尬。
“哈哈哈哈。”毒婆笑道,“你啊你,叫我臾羲前辈就好。”
“您和我爹……”沈南烟有些犹豫的问道。
“出来的时候刚吵了一架。”毒婆,也就是臾羲,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说道。
“……为啥?”沈南烟问着。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烦,斐玉儿那个孩子给我分析的原因,我觉得很不靠谱。”毒婆说道。
“她说什么了?”沈南烟问着。
“……她说,你爹是在乎我,怕危险才不让我来找你。”臾羲没好气道,这个原因说出来别人不笑她自己都想笑,简直是,听起来很荒谬。
沈南烟一愣,然后说道:“我觉得斐玉儿说的有道理。”
臾羲:……
沈南烟看着臾羲的神色,然后在心里想着,她爹担心臾羲,所以不让她过来,因为害怕她受伤……沈飞啊沈飞,你难道就不担心你女儿在这波诡云谲的南越国国都受伤么!!!简直是有了媳妇忘了娃!!沈南烟决定了,在心里给她那个狠心的爹扎小人,扎扎扎!!!
“南烟你怎么了?”臾羲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看着她呆愣又有点气愤的样子,一头雾水。
“啊,没什么没什么。”沈南烟赶紧回过神,笑道。
“您这次怎么想着亲自过来呢?现在国都真的是危机四伏,您应该听我爹的话,在羌戎好好待着。”沈南烟说道。
“你不是来信说不知道皇帝中的哪种毒么?然后我就想着趁着这次过来看看,再者,我过来也可以给你帮帮忙,到时候肯定是一场硬仗。”臾羲说道。
沈南烟听着心里面暖暖的,虽然说上次臾羲绑架了自己,但是她也就是用自己当诱饵,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见她爹罢了。
沈南烟将臾羲的事情告诉了皇帝,只是身份暂时隐瞒着,说是自己找的一个名医。
傍晚时候,毒婆为皇帝诊了一次脉,在太监将汤药端进来的时候,臾羲将汤药留下一部分,然后闻了闻,又用舌尖尝了一下。
沈南烟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生怕臾羲用自己试药试出来个什么毛病,估计她爹不会饶了她的。
“这个药,服用了多久了?”臾羲问道沈南烟。
沈南烟立刻问着李公公,,然后李公公恭敬的甚至是有些颤抖的回答道:“六年了。”
臾羲听着,勾起唇角冷笑了下,然后看着地上跪的太监,说道:“怎么,我不过就是问你个话,你抖那么厉害做什么?”
沈南烟闻言也看着跪着的李公公,他身形是稳的,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老奴没有啊。”李公公冤枉道。
“是吗,没有的话,你能端着参萤草的药喂皇帝喝了六年?”臾羲勾唇,好笑道。
沈南烟听着这个名词,只觉得很熟悉,再一想,这不就是当初她爹沈飞中毒后的最重要的解药之一么!
“这个萤草,它不是作治疗用的?”沈南烟疑惑道。
“它是能用解药,但是它本身也是一种毒,尤其是它的叶子。而且萤草的叶子和根茎不是一个味道,用作解药的大多都是根茎部分,至于叶子……”臾羲只是看着那个跪着的太监,没有再说话。
“说!是不是你给皇上下的毒!”沈南烟厉声问道。
“老奴冤枉啊!真的不是老奴啊!奴才服侍皇上三十年了,不敢有一丝谋害之心!”李公公惶恐道。
“那你的药方哪里来?”沈南烟眯着眼睛,问道。
“这个药方,是……”李公公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