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将军……他以前喜欢的女子叫什么名字么？住在哪里？”沈南烟问道。

“嗯？老朽跟着沈将军也很久了，从学徒到现在，没听过将军有什么喜欢的女子啊，不过也可能是我不知道，毕竟将军回朝的那几年，我没有跟着。”军医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不是回朝的那几年，就是在边疆的时候，大概是十八年前。”沈南烟说道。

“十八年前？”军医皱眉，陷入回忆，“十八年前啊……唉，那可真是一段黑暗的时候……”

沈南烟听着军医在那里，从自己的视角出发，将十八年前的事又回忆一遍。事情都和昨夜自己从凤洛尘那里听来的相吻合。

“等等……”沈南烟忽然打住军医的话。

“怎么了？”军医问道。

“你刚才说，南越国宫廷内乱，两军交战激烈，沈将军派人送来了一个女子给你救治？”沈南烟神情激动的问道，因为太激动，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对，如果说沈将军在边疆喜欢什么女子的话，那是没可能的，因为据我所知将军他严于律己洁身自好，唯一能和女子沾边的就是那个晚上了。”军医说道。

“那个女子怎么了？为什么要你救治？”沈南烟又问道。

“她中箭了，而且……怀有身孕。”军医叹了一口气，沉重道：“作孽哦，身怀六甲，估计是被战乱牵连，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强撑着所有的力气了。最后，她让我帮她接生下来那个孩子，但是当时的情况是，保小就一定保不了大了。”

沈南烟觉得有什么梗在自己的心口，然后眼睛发酸氤氲，她不知道军医说的这个怀孕的女子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那个让军医保小的女人可能就是她的母亲，而她是那个婴儿！

“那个孩子……是不是一个女婴。”沈南烟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有些哽咽的说道，她说的是一个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唉？小公子你怎么知道？”军医惊道，“哦哦，也对，老朽倒是忘了，你是将军的侄子，自然是知道那个女婴的。当初将军对外声称女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老朽问他具体的缘由时，将军也没有说，应该真的是他的女儿吧。就是觉得比较惊讶，因为在此之前从未听到将军有什么喜爱的女子。如今那个女婴应该也有十八岁了，可能已经觅得一个良婿，然后相夫教子。”

沈南烟呆愣着，看着床上的沈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在一个第三人这里听到十八年前的事情，而且还是信息量巨大……

她的亲生母亲原来是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选择生下自己，撑着最后一口气……保小……

营帐内陷入一度的静谧，而营帐外，一个人影悄然听完所有然后离去。

“小公子，你没事吧，是不是觉得故事很悲伤？”军医见沈南烟依旧在那里愣着，不发一言，然后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