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是想和夏梦重新开始，用自己一生去保护她、疼爱她，可是为什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启修远，你真是窝囊。

夏梦一脸了然，对于启修远的缄默一点也不吃惊。

人就是这样，没有成为当局者，总是能置身事外，带着太过客观的理智，他们只会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从不会给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夏梦承认自己的做法是很傻，可是这也成为她孤立无援时最好的自救武器。而启修远的质问口吻让她不悦。

也许是夏梦眸中的疏离太过明显，启修远感到了心慌，他和她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土崩瓦解，那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不允许这样的破裂。

“夏梦，我们结婚吧。”

话刚说出口，无论是当事人自己还是夏梦都是一惊，这句理应甜蜜浪漫的话在空荡寂静的病房炸开，除了不可思议就是震惊，两个人都愣住了。

没过脑子的话直接从嘴巴里说了出去，可是启修远一点都不后悔，他并不是心血来潮，结婚早就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逼”出了口，没有芳香的玫瑰花，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甚至连戒指都没有。

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紧张，双手紧握，拳心浸出一层薄汗，心跳也杂乱无章，此刻的心情竟然比他第一次上手术台还要紧张。

“结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梦从开始的震惊变得淡然，语气中的讥诮不然而喻。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疯了，可是我是认真的。和你分手，让我痛不欲生，我已经做好了孤单一辈子的打算，可是谁知道能再次遇见你，我真的很庆幸，还好只是三年，梦梦，我们结婚吧，以后让我保护你。”

“我说过，我们结束了。”

夏梦的拒绝像一把利刃刺在启修远的心上，直接了当，还没有见着血就已经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是因为他吗？”

“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和墨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是精于算计的嗜血商人，对你……能有几分真心？而且墨家那样的环境并不适合你。”

当启修远提到墨辰，夏梦的脸上已经染上了薄怒，她耐着性子把他的话听完，眸子中仅存的几星薄光也黯淡下去，瞳孔破碎，周围的纹路似乎结上了寒冰。

她和谁在一起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凭什么？

“怎么？墨家不适合我，启家会更适合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启修远辩解得没有底气，连他自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背后说人坏话实在是没品，这有违他温尔儒雅的品行，可是眼下他却忍不住趁人之危，即使没什么成效，情况甚至变得更糟。

“还有事？我要休息了。”

夏梦似乎并没有把启修远说的话当一回事，话音刚落就转过身，背影孤冷且决绝，逐客意味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