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舟在钟秘书的指导下,找了干净的毛巾,沾了些许冷水,敷在阮澜溪的额头上。
从抽屉里找出棉签,沾了温水,轻轻擦拭着阮澜溪的嘴角。
被擦拭过的嘴唇,亮晶晶的,带着水润,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顾青舟眸色深深,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动作越发轻柔。
至于醒酒汤,顾青舟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这个私人别墅顾青舟很少过来,这边的保姆因为请假了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上班,顾青舟有点后悔把人带到这里来了。
阮澜溪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些,嘴里不再喊难受。顾青舟理了理澜溪的床单,正准备起身。
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他,顾青舟垂下眼睑,手上的热度就这样传递给了顾青舟。
顾青舟黑着脸将澜溪的手拉开,放进被子。就看见澜溪眼角流出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入枕头里,无声的控诉着她的委屈。
“该死的,这女人怎么哭了。”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
阮澜溪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一股脑的从眼中涌出来,哽咽着:“你也要欺负我,是不是看我可怜,就这么对我。你们都欺负我…….”
顾青舟知道没法跟眼前的人讲道理,只好顺着她的话回应:“不欺负你,睡吧。”
阮澜溪好像找到发泄的入口,语无伦次的说:“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对他下得了手。那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你们凭什么那么做。我一定会让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顾青舟以为阮澜溪在说胡话,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好,我们让她们付出代价。”
那时候的顾青舟不知道,阮澜溪说的事实,只是这些事情堆积在心里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发泄口,就像洪水一样奔流而出。
“你到底遇见过什么事情。”那么悲伤的带着绝望的语气,竟然从眼前这个妙龄姑娘说出来。
顾青舟伸出自己修长的双手,用指腹轻轻擦拭澜溪眼角的泪水。温柔的根本不像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狠手,他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闹腾半天的阮澜溪就这么一无所知的睡着了。
独留顾青舟一个人醒着,他的指腹上还带着澜溪温热的眼泪。
今晚他到底怎么了,一再的打破底线。顾青舟眼里带着迷茫,还有些不解。
次日早上。
阮澜溪从床上醒过来,头疼欲裂,她伸手揉了揉脑袋,才开始环视四周。
等等!这是哪儿,这不是她的房间。
看见床头柜上那件男装外套,她眸光微闪。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的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就听见一个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过来。
“阮小姐,醒了就梳洗好下楼吃早餐。换洗衣服在洗手间,都是干净的。”
阮澜溪总算把提着的一口气放下了,这声音她认得,是顾青州的。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冷冽的味道,却让人觉得非常好听。
拉开洗手间的门,果然有供她换洗的衣服。澜溪不是很习惯穿别人的衣服,但是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根本见不了人,何况还带着浓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