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鹿一萌反正是不信,“郁清然的事情陆靳寒可就告诉了我一个人,你会知道?”
钟宛幽轻抿一口红酒润润嗓子,优雅地摇头笑,“你是在跟我炫耀你跟靳寒的关系好?”
“才没有!”
“鹿一萌,友情提醒你一句,靳寒都要和人订婚了,我希望你尽快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在他眼睛并无特别之处。”
宛若一盆冷水泼在鹿一萌头上,从头凉到脚底板,心里跳不出一句能够反驳的话。
是啊。
她刚才在得意什么呢?
陆靳寒告诉她他喜欢郁清然,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荣事情,何况他们如今的关系那么尴尬……
“发呆没用。”钟宛幽抵过一杯香槟给容恩,“我们俩都没有成功和靳寒修成正果,算是半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干一杯?”
鹿一萌接过香槟一饮而尽,喝完才发现这话有问题,瞪眼,“谁跟你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你喜欢陆靳寒是你的事情,我又不喜欢陆靳寒!”
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陆家的订婚礼规格自然是极高,就连香槟都是奇迹好喝,就是喝进去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比如说心有些疼……
鹿一萌手捂胸口,“难道我要醉了?”
那可不行!
她今晚还有重要任务要执行呢,她还没有见到陆靳寒,恩人的文件她还没有帮忙拿到。
不能醉。
得赶紧找个地上洗个脸清醒一下!
这会儿订婚礼还没有开始,陆靳寒和郁清然都没有露面,只有陆家的其他人在大厅里招待客人。
人太多,这一层的洗手间估计有宾客在用,鹿一萌叼着一瓣西瓜解酒,跑上二楼。
“以陆家的豪气,肯定是把整栋楼都包下来了,我跑来二楼上个厕所应该不过分吧?
二楼是昂贵的客房,鹿一萌曾经在网络上看过报道,住一晚上至少得要五位数……
可想而知规格有多高,设施条件有多好,鹿一萌跟着楼道里的指示牌找到公用洗手间。
“在如此高档的地方用一次洗手间,估计能把我出的份子钱给赚回来了。”
鹿一萌火急火燎冲进去,就看见里面有一排靠在墙上的小凹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了洗手间,又看见在那一排的最后面有一个男人背对她在……
“啊——”
一声尖叫声打破了洗手间里的安静,鹿一萌死死捂住自己眼睛,“我都做了什么蠢事?我看到了什么,好辣眼睛啊——”
陆靳寒慢条斯理扣紧皮带到水池旁洗手,在烘干机下面烘干,自始至终没看鹿一萌一眼,“鬼叫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
好熟悉的磁性嗓音。
“我什么——”话说到一半鹿一萌就蔫巴了,听着男人撩人的声音,脑袋里不自觉浮现那半年前那天早上的场景。
距离那一次已经过去了半年,而这半年里他们一次都见过面,几乎是断绝了所有联系,就连朋友圈都互相屏蔽了……
很多事情你不想还好。
一想就——
好气!
鹿一萌手放下露出一张爆红的气呼呼的小脸,双手叉腰,“你还有脸说我?那晚上发生了我又不记得了,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四舍五入等同于我对你什么都没有看过!你再胡说我告你诽谤!”
依旧是半点不服输的性子。
看来大学生活并没有磨掉她的些许棱角,无论是从容颜、嗓音还是性格,她和半年前几乎没有变化。
双手逐渐恢复舒爽,陆靳寒对着镜子摆正领结,慢慢转过身,“既然不记得了,那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