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也可以吗？”未央将压在脸侧的手挪开，轻轻抓住燕归的大掌。

燕归握紧手中的小小柔软的小手：“有什么关系？那么多管家管事的妈妈都是做什么的。”

“我娘亲......”未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十二岁的时候，本来说好了让我跟着大嫂学管家，可我懒，总是拖着不想去学。夏天，我说太热，秋天，我急着去和哥哥侄子们去打猎参加花会。然后就是冬天，又冷，后来就到了第二年夏天。娘和大嫂她们再也不能教我管家了。”

未央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我那时候好好学，现在肯定看得懂这些嫁妆单子。可是......”

燕归的手滚烫，微微有些汗湿，他就捂在未央的小嘴上：“傻丫头，那些都过去了。你会不会看嫁妆单子，会不会管家，我都要娶你。”

“未央，你喜欢燕州还是喜欢京城？”燕归把小姑娘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着。

“都喜欢，我喜欢燕州那边的人，很热情爽朗。有一次，我和燕小玲去逛街，走到一家巷子，看见一户人家院子里有棵桃树，很漂亮。我们就站在院墙下面看，闻着花香。燕小玲说我们偷偷折一枝吧。”

说道这里，未央忍不住捂住嘴巴咯咯笑起来：“结果院子里出来个可凶的老婆婆，凶巴巴的，可凶了，边开院子门边问，谁要偷摘我家的桃花，我就打折她的腿。”

“后来呢？你们跑了吗？”燕归忍不住问道。

“没有......”

未央翻个身，仰躺着，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燕归准备开口继续问的时候，未央又开口了：“老婆婆出来看见我们，问，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可没见过。你是将军府的姑娘吧？我当时可奇怪了，问她，为什么说我是将军府的姑娘。”

“老婆婆说，我听说了，燕将军有个未过门的媳妇，跟天上的小仙女一样。很多人都看见，可惜老婆子没看见。我觉得你就是，你就像小仙女一样。”未央说着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她还没有自己夸过自己呢，虽然这话是别人说的，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感觉。

燕归的手掌轻轻滑过她的头发，落在她的小脸蛋上，捏了捏：“这个老婆婆真有眼光。”

未央不好意思地轻推了他一把：“你还听不听了。”

“听。”燕归乖乖地收回手：“那你们后来怎么了？”

“后来，老婆婆说，我这桃树好看吧。我和燕小玲都说，挺好看的。老婆婆说，看在你们是将军府的姑娘份上，我就把这株桃树......”说到这里未央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看向燕归：“你猜她说把桃树怎么了。”

“大概是送给你吧。燕州百姓还是很爱戴燕家军的，何况还是将军府的姑娘。”说着，燕归伸手拧了拧未央的鼻子：“你可是燕州为了的将军夫人。”

未央摇着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看在你们是将军府姑娘的份上，我就把这株桃花卖给你们。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