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正竖起耳朵在听,又是念诗又是说故事,这么半天怎么忽然没了动静。
他想悄悄地把屁股往后挪一挪,又怕车厢内再射出一粒小石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尾巴骨又是一麻,好像真被那小石子打中了一般。
“丁五。”
整胡思乱想之际,将军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在耳际。
丁五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忽又反应是在马车上。
待坐稳,已是汗湿脊背。
“属下在。”
稳了稳心神,丁五沉声答到。
“找个阴凉处休息,埋火做饭,我们要连夜赶路。”
“是将军。”
车又行了一段路,见前方有一处岔路,路边一座不大的树林。
树木稀稀落落,杂草丛生。
“前面停下,生火休息。”丁五一声高喝,几名传令官一起吆喝,两千将士稳稳停了下来。
这半天,他们简直是在溜马,散步似得跟在车驾身后。
奔波数日,难得这么悠闲。又因为军纪严明,不能交头接耳。
坐在马背上,听马蹄轻快地发出:“得得”得”声,被太阳一晒,整个人几乎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将军抱着一个小美人儿进了车厢做了什么。
好想走近看看。
更有明目张胆的,借着马匹和车辆错身的时候,偷偷给丁五使眼色。
这丁五,平时称兄道弟,这个时候却装起了正经。端坐如松,眼神瞅都不待瞅他们一眼的。
好小子,这个时候拽上天了。
也不知这小子听见了什么,待休息的时候,非给他逼问出来不可。
众人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算计,纷纷在树林边下马。
都是训练有素的,很快开始埋锅做饭。
炊烟袅袅,燕归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掀开帘子看向未央:“你要不要下来?”
看她点点头,示意她先拿了角落的披风披着。
燕回的披风宽大且长,上面还有一个兜帽。是上次回来丁二怕他旧伤复发,带着路上御寒用的。
披上披风,再戴上兜帽,整个人都看不见了。
未央摇摇晃晃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车辕上,任由燕归抱孩子一样把她抱下来。
众将士哗然,果然有个小姑娘。
这也太小了吧,刚刚到将军的胸口上面,这么小,成年了吗?
丁五撒尿的时候,被几个兄弟给逼到了树林一角。
“兄弟……兄弟们,你们想干嘛?”
丁五背靠着一棵大树,看着四周围过来的兄弟,拼命挤出点笑来。
“你今天驾了半天的车,累了,兄弟们给你松松筋骨。”一个高大的汉子,笑着按了按自己的手指骨节,发出劈哩叭啦的声音。
“我交代,啥事都没有。就听见那姑娘背了几首诗,将军说了一个故事?其余的没了……”
诗不诗的大家不在意,都是女人和小白脸喜欢玩的。
大家更在意将军说故事这件事情,将军说的故事,将军还会说故事?
丁五只觉得头皮发麻啊!
他要说他没听见会不会被打死?
可他真没听见。
“故事?将军还会说故事?什么故事?”
暴击三连问,问的丁五哑口无言,垂足顿胸。
吃饭的时候,丁五才和一群兄弟勾肩搭背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小树林,一群男人……
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露出一种,你们有奸、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