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传来六婶的话,桂花嫂的婆婆摸索着出来,瞧着是六婶来了,沧桑的声音响起,“六婶来了,进屋坐会吧!桂花这两日病着了你,人在屋里躺着呢!”
桂花那日从六婶家屋里串门回来,便是浑身发热没退下去过。
也是因为头一日出门顶着日头去收了枯叶,后边回来又气着了。
心里头添堵,本就这一家子家里娃多,自家那口子前几日在外头忙活都没见回来。
这会人也是半死不活的,昏睡不起。
六婶听得这话,稍稍收敛了神色,稍后进了屋去。
桂花这会儿确实面色苍白的躺在炕头上,进出气都喘着,感觉人都快不行了。
看着也不是装出来了,家里头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若是真拔了幼苗,那可是半亩地呢!
拿回来也藏不住的。
六婶心里犯嘀咕,桂花放才也听见六婶在外头传进来的话,心里听了着急。
这会睁开眼,喘着急气,“咋的了?我可是啥也没干,你咋光找上我呢?”
“桂花,这也不能怪我光找上你。”六婶见着她这般,拍了拍她的手,“得了,也没啥事儿,你歇着我去梨花家一趟。”
“六婶你甭走,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地里又咋了?”桂花嫂勉强坐起身,六婶也没想给她添堵,“没事儿,你赶紧歇着,我去梨花家了。对了,回头你家没水了,交代二娃子上我家去打水去。”
交代了一声,六婶急忙出了去,往张梨花去了。
她是心里犯嘀咕,这地里幼苗不是被桂花给拔了。
那她家那口子也都是整宿整宿盯着家里的地和桂花家的地。
他们两家地是挨着一块的,那咋还能被人薅了幼苗都没瞧见?
六婶本打算去张梨花家,心里转念一想,还是回去问问自家那口子,莫不是夜里备懒睡着了过去没见着?
一早出的门,六婶确实也没留意别的。
这厢打了个转脚回了院子,正碰着自家孩子他爹要出去。
背上背着背篼,瞧着是挺沉的,“你这上哪去?昨儿不是你收的夜,咋桂花地里被人薅了大半亩地你都没瞅见?”
“我上了年岁,总归是打瞌睡。桂花地里的幼苗被薅了,回头补上种子就成,总归长得快。”赵村长说着要出门去,六婶听得这话,瞧着孩子爹这话说的不在理,有些作气道,“我可是应承了梨花好好看着地,你说你做事这般不靠谱,这事儿咋跟梨花交代?”
说好了帮人瞧着,结果倒好,桂花家的地先前没了种子。
如今又被薅了大半亩地的幼苗去。
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岂不是都要来偷摸着薅幼苗了。
赵村长也没心思在这耗着,“得了得了,有啥不好交代的。咱们家也忙活着的很,总不能光替他们家办事。”
“我先出去了,回头回来再说。”赵村长走得着急,六婶打眼瞧着孩子爹,可这会定睛一看,见着背篼里面露出一小节的绿油油的幼苗时,心里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