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御回去以后就将早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皇后,皇后一听,表情倒是有些怪怪的。
“这……你说,阿行这样会不会亏了身子啊?千寻那孩子就是个听话的,要是阿行想要胡闹,估计她也没有办法,不行,我得让人去熬点汤。“皇后说着,就已经去吩咐宫女了,对此,慕璟御也是很无语。
因为是皇后吩咐的,所以御膳房那边的动静很快,做好了以后,皇后就命人直接将东西送到了东宫,并叮嘱那些人,一定要告诉太子,要他们夫妻俩都好好的补补,这样,也利于怀宝宝不是?
……
只是,皇后这边派人欢天喜地的送去了,可慕淮行那边的态度却是冷淡极了。听见这些下人的话,慕淮行的脸色顿时变了,他黑着脸就摆手,可这些宫女太监都是皇后手底下的,底气足的很,加之皇后又千叮咛万嘱咐,即便他摇头了,那些人也是不放过的。
慕淮行也知道他母后的心思,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朝几人道:“太子妃比本宫更适合补补,你们将东西给送去吧!”
听见慕淮行发话了,而且,并不是让他们将东西给带走,几人立即答应了,端着东西就往宁千寻住的殿内走了去。
而慕淮行终于等到他们离开了,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母后送的东西,向来是不能拒绝的,其实从小到大,他们俩很少会约束自己,所以,即使是性子清冷,他对于父母还是很尊敬,只是很少用言语来表达就是了。
……
就在这天上午,宁千寻这边忽然出事了。
慕淮行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宁千寻已经白着脸躺在了床上,丁香眼圈红红的坐在床边,伸手给她擦着嘴角的血,而太医们也全都聚在一起给她把脉。
“怎么回事儿?”在看见宁千寻那副虚弱的模样的时候,慕淮行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他站在那里,浑身冷冽的气质和那一句冷冰冰的问话愣是在无形中给了所有人莫大的压力。
“殿下,您让人送来的那些补汤中,有毒!!”因为小姐喝的汤是从太子殿下那边送过来的,所以丁香下意识的就将自己对慕淮行的敌意给表露了出来,她心里恼怒。为什么那些补汤中会有毒,定然是有人想要加害太子,可太子不喝就不喝,还偏偏给小姐送了过来,这不是要小姐送死么?
“小姐原本就不喜欢喝汤,可听到是您让人送过来的,她便忍着也要喝下去,可结果呢。你们若是不喜欢我们,直说就是,何必要用这么龌龊的法子!”像丁香这样的心性,大部分的时候都会很温顺,可一旦真的将她给惹恼了,她发起脾气来也是大得很!
慕淮行听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黑,见她说完还在那里哭,他目光冷冷的看了过去,语调很是渗人的道:“闭嘴,没看见太医在诊脉么?“
那边,慕璟御和皇后得到消息以后也赶了过来,听见这事情的始末以后,皇后的身子微微一晃。
这件事情是她主导的,没有检查好,是她的责任,这孩子,才刚刚嫁到宫中,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惜月,带人下去查,务必要给本宫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宫中的肮脏事情她是趟着水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败在这样一件小事儿上。
惜月得了皇后的命令,带着两个宫女,拿着宫牌,立即去调查了。
而殿内的气氛始终低沉的很,直到过了大约一刻钟,床上躺着的虚弱的女孩子忽然又呕出一口血来,她们这才听见太医好像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院正,怎么回事儿啊?“慕璟御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今天的事情不仅是伤了宁千寻这么简单,若不是阿行将补汤给转出去,那么,今天被害的就是阿行了,看来,对方的目标是阿行,结果阴差阳错的让宁千寻躺在了上面。
院正被慕璟御父子俩注视着,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不过,好在太子妃那口血已经吐了出来,性命倒是保住了,可……可什么时候会醒,有什么副作用,现在暂时无法得到答案。
他便将这些全都同父子俩说了,听见他这话,慕璟御的眉头微微的皱着,朝他问道:“这孩子是中了什么毒?”
“回皇上,不是成毒,是勾配的毒药,成分有温和有烈性,对人……对人的身子很是折磨。”院正能感受到,从慕淮行的身上射过来的那极其寒凉的目光,可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啊。
“你的意思也就是,她什么时候才会醒,醒来会有什么症状,你也不知道?”一直没有说话的慕淮行朝院正问出了口。
院正点了点头:“是!”
“你们先退下吧,阿晚,这孩子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你从你宫中调几个信得过的,一起来伺候吧!”慕璟御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殿内,好像也只有丁香一个管用的,瞧着这有些“荒凉”的模样,定然是那些下人看了阿行的脸色,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朝自己的这个儿子。
皇后听见慕璟御这样说,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慕淮行并不同意。
“母后宫中的人不管如何信任都要全部排查一遍,暂时用我的人吧!”他的暗卫中不是没有女人,找两个来帮忙伺候,虽然可能不是那么细致,但他到底是放心的。
“也行,就这么决定吧!“慕璟御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皇后觉得也是言之有理。
等到事情全部都安排完以后,那两人就离开了,丁香根本不放心让慕淮行在这里,她看向慕淮行的目光始终带着警惕。
“下去煎药吧,我不会对你主子如何的!”慕淮行坐在椅子上,内殿之后他们三个人,而煎药这种事情,丁香觉得,的确只有亲自去动手,她才会放心。
所以几番犹豫之下,她只得离开小姐,亲自去小厨房煎药。
丁香离开以后,慕淮行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床边,在床边坐了下来。
就是在这张床上,昨天晚上他们还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同床共枕,可今天,她就这样虚弱的躺在这里,没有生机,好像随时会离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