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户坐在床上,看着大夫那样的表情,心里忽然又咯噔了一下子,他顿时朝春晓和管家挥手道:“你们都给我出去!吩咐下去,谁也不能进来。”
管家很是听话,立即带着春晓出去,可春晓的心里却有几分忐忑不安,眼皮也一直跳啊跳,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屋子里没有人以后,金大户这才朝大夫问道:“大夫,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老爷这几日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大夫一个个的问题抛了出来,金大户察觉到事情不同于一般的严重,所以大夫问什么话,他便如实相告。
“金老爷,实不相瞒,你的症状很是奇怪,有……有……“这后面的话,大夫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金大户立即伸手拉住了大夫的胳膊,表情很是凝重的道:“有什么,你倒是说啊,别这样磨叽将我吊在半空里。”
大夫见此,终究还是咬咬牙,将事情给说了出来:“有不育的迹象。”
“什么?”一听到那两个字,金大户的手顿时屋里的从大夫的胳膊上耷拉了下来,一脸兴致缺缺的道。
“我这几日不过就是痴缠了一些,哪里会有这样的毛病?”金大户一脸诧异的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想不想要孩子是一回事儿,可他能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大夫摇头:“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应当是服用药物所致。”大夫的语气也很是疑惑:“不如这样,金老爷将你这几日的膳食清单全都写给我,我回去研究一下。”
“药物?我可没吃什么药啊!”金大户一脸的怔愣,还没有从刚刚的惊诧中走出来。他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一脸萎靡的坐在那里。
可就在这时,大夫的鼻尖里隐约的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味道,他忽然凑近金大户,眼神注视着他的脖子,目光很是凝重。
金大户也被大夫的这般反应给弄得怔愣,顿时皱着眉头问道:“大夫??“
大夫没听,只是让他将落在脖子上的头发给拿开,然后用微微沾水的帕子将他脖子上的一抹红色给擦在了干净的帕子上。
“大夫?你这是何意?”金大户有些不解的道。
大夫仍旧是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凑近那帕子闻了闻上面的胭脂味道。
“这里面好像有淡淡的药味,金老爷,这种胭脂您可还有?可否全部拿来让我瞧瞧,这些毕竟是混着水兑下来的。“大夫抬头道。
金大户听见大夫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这才问道:“大夫,是这东西有问题么?难怪那女人最近总是妖艳的很,我一靠近她便有些把持不住!”
大夫只是摇头,说要看了才知道,可这心里,显然已经将最大的怀疑目标放在这胭脂上了。
最近这是怎么了,这金家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前些天那位嫁给了白秀才的大小姐月事紊乱,如今这位金老爷又出了问题,这家人,可真是……
事情巧的很,因为金家就住在城西,所以这大夫正巧是前些天给银铃诊治的大夫,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敢说出来。
……
春晓和管家一直守在外面,当屋子里传出金大户对管家的召唤时,春晓的心不知为何忽的一颤。
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而跑出来的方向,好像正巧是自己住的院子的方向呢。
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大了起来,直到她看到管家手里拿着自己的胭脂盒子,这种不安终究累积到了顶点,可眼下谁也不跟她说话,她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这种折磨感,让她整个人都在备受煎熬。
屋子里,
短短的时间内,那盒胭脂已经用下去了一半,东西原本就小,虽然剩下的量不多了,但相比较用用帕子沾湿的那个,已经好了很多。
“金老爷,老夫一时之间琢磨不透这里面到底掺杂了什么,只是能肯定,问题应该出在这上面,不若这样,这东西我带走一点,剩下的您派人去省城中找一位行许的大夫,那位许大夫对药材很是敏感,或许会尽快的辨识出,这样便会尽快的找出解决的法子。“
“大夫,可还有解决的法子?”金大户立马抓住了大夫的胳膊。
“暂且还不知,只是事情解决的越早便越好办!”大夫点头道。
“今天的事情还请大夫……”金大户说着,从管家的手里接过了一包碎银子递给了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起身朝金大户行礼道:“行医之道,老夫心中明白,绝对不会多嘴,至于银两,老夫也不能收,毕竟老爷的病症还没有解决。“
大夫说的一脸诚恳,金大户见此倒也没有推辞,只是也朝大夫行了一礼。
管家好不容易将大夫给送走了,金大户又吩咐他将春晓给带进来。
春晓原本站在院子里,都已经快要受不住煎熬了,终于听见了金大户的召唤,这才快步走了进去,只是刚进这屋子,一个拳头大的小茶壶直直的朝她脑门儿上扔了过来,春晓啊的喊了出声,下意识的就要将捂住了脑袋,可仍旧被砸的跌倒在门边。
“将门关上,我要好好的问一问这个毒妇!”金大户坐在床上,一脸怒意的看着春晓。
春晓不解,心口却是砰砰的跳个不停,她缓缓的起身,眼里含着泪朝金大户问道:“老爷,我这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做错了什么?你还想做错什么?是不是我真的断子绝孙了你才满意,啊?”一想到以后大概不会有孩子了,金大户极力的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闹出人命来。
而春晓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不会有孕的事情早就同金大户说了,金大户是知道的,怎么如今又在说断子绝孙?
“我问你!那盒胭脂你是从哪里买来的?”金大户坐在那里,声音沉沉的问道,根本没有给春晓更多的思考机会。
春晓一听,立即老老实实的道:“是小林从省城捎回来的,说是那伙计说买衣服送胭脂。”
“你去把小林给我叫来。”金大户听着这话,立即朝管家道。
管家听罢立即下去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春晓跪着蹭蹭蹭的要往金大户身边爬,金大户立即伸手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