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微风袭过,少女放大的瞳孔一点点缩紧,湛蓝的眼中水光荡漾,眨眼间就从她眼中掉落下来。
她伸手一把搂住了那抱着她的少年的颈,憋了太久的她在这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在被抱住的一瞬间缪特还有点错愕,但是听到女孩的哭声还有那在他怀中颤抖的身体,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精神力展开,轻柔地包裹住怀中痛哭的女孩,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看着女孩的眼神很是温柔,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深更半夜女孩会从高楼上掉下来,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询问,而是耐心地等这个显然情绪已经崩溃的女孩发泄完。
在他温柔的精神力地安抚下,莎莉的痛哭声很快就变小,只是仍旧停不住哭泣,一下一下小声地抽泣着。她抽泣着抬起头,哭得红红的眼看着缪特。
“大哥哥……”
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地喊着缪特,通红的鼻子还抽了一抽。
缪特看着她,眼睛微微弯了弯。
“抱紧我。”
他柔声说。
女孩嗯了一声,乖乖地依偎在缪特怀中,双手放下来,从缪特腋下穿过,紧紧地搂着缪特的腰。她的脸贴在缪特胸口,贴得很紧,她能听见从大哥哥胸口传来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是如此的让她感到安心。
她感觉到风大了起来,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掀起她漆黑的长发。莎莉转头向外看去,她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大地,巨大的城市在她的脚下闪动着明亮的光,深夜里还在穿梭着的磁浮车看起来像是蚂蚁那般渺小。
她抬起头,看到了四周的星空,那星空就环绕在她的身边,星光明亮,仿佛触手可及,她仿佛就置身于这一片碎光点点的星海之中。恍惚之中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她还很小的时候,也是在漆黑的夜晚,也是在差一点死去的时候,这个大哥哥像是天使一般从天而降,将她从黑暗和死亡之中拯救出来。
无论过了多久,她从来都没有忘记,那一刻抱着小小的她的大哥哥的怀抱有多么温暖和让人安心——就像现在一样。
“平静下来了?”
她听见了那个从不曾忘记的声音,就如记忆中那般,像是流动的溪水的清澈。
她看见了那双经常在她梦中出现的眼眸,在黑夜中散发出微蓝的光。
莎莉恍惚中嗯了一下,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缪特带着她飞到城市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落地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她抬起头,怔怔地盯着将她放下来的少年的脸。
没变,一点都没有改变。
和她记忆中的……和七年前的大哥哥一模一样。
莎莉有些错愕,虽然现在人类进行基因修改之后寿命长达两百多甚至三百年,可是延长的都是青中年时期,人类的少年时期依然还是只有短暂的几年,一晃而过。
可是这个大哥哥居然在七年后依然还是少年的样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莎莉?”
少年的说话声让愣神的她清醒过来,莎莉立刻就记起了自己从高空坠落的时候,那诡异地笑着目视自己掉下去的‘父母’,可怕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她一颤抖,就有一双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肩,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传递过来,安抚着她,让她安下心来。
莎莉抬起头来,看着缪特。
“我不知道……”
她自己的思维也很混乱。
“突然有一天,爸爸妈妈就消失了……我找不到他们了……可是又出现了新的爸爸和妈妈……可是不对……”
因为很茫然,她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爸爸妈妈,‘它们’不是……刚才,刚才就是因为我揭穿了‘它们’,‘它们’就把我从阳台上推下来了。”
莎莉仰起头,她眼角又渗出泪水来。
“大哥哥,帮帮我,帮我找到爸爸妈妈好不好,求求你!”
“别怕,莎莉,我会帮你。”
少年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就让莎莉重新平静了下来。
“有我在,别怕。”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令人感到安心,仿佛只要有大哥哥在这里,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嗯。”
莎莉用浓厚的鼻音嗯了一声,踮起脚尖,再一次抱住缪特,像是撒娇一般将头靠在了缪特的颈窝里。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在安抚她,女孩越发平静了下来。她抱着缪特不放手,头还轻轻地在缪特肩膀上蹭了一下。
不经意间,她转动了一下头,眼角余光瞄到了缪特的颈。
少年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以及颈窝,莎莉看见少年的颈根处以及锁骨的地方有几个浅浅的红印。
“大哥哥。”
“嗯?”
“你这里是受伤了吗?”
“啊?”
“这里。”莎莉抬起头来,垫着脚瞅着敞开的领口里的红印,用手指戳了戳,“这里有好几个,是以前的伤吗?现在还疼吗?”
缪特看着莎莉指尖点着的方向,偏生那个地方自己又看不见,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是,只是疑惑了一瞬间,在怔了一下之后,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唰的一下,他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团红晕。
他抬手就将莎莉指着的那个地方的颈捂住,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之色。
“那里没什么,很快就会消失,你不用在意。”
…………
………………
光线微弱的卧室内,纤细的少年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在微微发红的颊边,能看见一滴汗缓缓地从那粉红的肌肤上滑落到下巴,然后滚落到颈窝里。
泛红的颈窝里尽是渗出的汗水,让那里的肌肤看起来湿漉漉,反射出微弱的诱人光泽。
少年蜷缩着,大半边脸埋入床铺或是自己的手臂里,只露出一点侧颊,那颊上泪痕斑斑,到现在还残留着一点水光。
他的身体在轻轻起伏着,看得出来是在急促地喘息,而那喘息声中压抑不住地渗出一点呜咽的痕迹。
少年在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呜咽声,许多次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压抑不住,就会遭受比现在更粗暴的对待。可是就算他死命地压抑住了,那个人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不……”
少年发出宛如垂死的幼兽的哀鸣声。
他的声音几乎是艰难地从喉咙里逼出来,微不可闻,发出了太久的哭声的喉咙因为使用过度在隐隐作痛。
男人的唇在以极其温柔的力度吸允着他的颈,再度在少年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红印,那颈窝处的红痕更是斑斑点点,没有一处完好。
他亲吻着少年的唇有多温柔,他索取的力度就有多粗暴。就像是一头饥饿而又贪婪的野兽,丝毫什么叫不知节制,只是顺从本能一口一口地吞食着身下令人垂涎万分的猎物。
被逼入绝境的少年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低低的抽泣声,攥紧身下被汗水浸透的床单的手指用力到近乎泛白的地步。
几乎是每一次,他都会被这个贪婪无度的男人逼迫到哭得近乎崩溃的地步。
【我的眼泪很昂贵,你要还很久很久。】
………………
……………………
紧紧地捂住脖子上还没完全消失的红印,涨红了脸的缪特用力甩头,将脑中的画面甩掉。
啊啊啊,他已经开始后悔将少将变成伽了。
如果没有做那样的事情的话,现在少将也有两百多岁了,对于最长寿命不超过三百岁的人类来说,两百多岁已经算是过了中年即将进入老年期了。
不,就算不是老人,哪怕只是中年人,对那一方面的需求肯定也已经进入平淡期,不会再那么索求无度了。
……偏生少将就是半个伽。
虽然没有伽的力量,但是有着伽的寿命,以及跟自己不管多久都会保持现在少年的模样一样,少将在寿命用尽之前也都会保持身体最好的年轻状态——也就是现在的身体状况。
捂着脖子的少年涨红着脸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这么想着。
年轻状态的野兽,几乎天天都是发|情|期。
…………
………………
突然就有种好悲伤的感觉……总有一种他不断地在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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