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几个奴婢围在初一身边,似乎是看西洋镜一般,不由得连连称赞。
“初一小姐的绣工真真是最好的,我们这些奴婢都自叹不如。”
“就是!初一小姐绣的骏马简直和真的一样,若是挂在墙上,恐怕半夜要跳出来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会说话,我的绣工还是在大漠学的,不值一提。王爷素来节俭,不喜欢浪费,他的每件衣服都是破了补,补了破,我看着心里不舒服。这几件是我为王爷新做的冬衣,你们要放好。”初一忍不住嘱咐道。
“还是初一小姐细心,瑞王府的奴婢们给王爷缝了衣服,补了袍子倒是也没什么大碍的,可若是我们给王爷无缘无故心做了些衣裳,他定会训斥奴婢们的。”
“王爷就是个坏脾气,没人拿他有法子。”初一宛然一笑,却多了几分娇俏。
“王爷回来了!”众人连忙给凤景瑞行礼,这才退到了一边。
“你忙了一上午,回来就摆弄针线,你不会累吗?”凤景瑞柔声问道。
一众奴才瞧着眼前的光景,只好退出去。
“我今日就要走,可是我看你的袍子都是坏的,心中不落忍,这才动手做了几件,王爷穿上,看合不合适?”初一笑着道。
“若是我放弃王位,便可到大漠陪你了。”凤景瑞突然提起此事,让初一心中惶惶不安。
“我好不容易找到冰蝎子之毒的解药,帮王爷洗脱罪名。如今,您却不想登上皇位,可是因为凤如恒?”初一不禁奇怪的问道。
凤景瑞双手微颤,淡淡一笑“那些事儿有什么重要的呢?在本王心中,你才是……”
“王爷众望所归,我听一众奴才讲,提督街的百姓对王爷感恩戴德,此次解毒,都是王爷杀伐决断,才可让四皇子一党的诸位大臣乖乖闭嘴。如此说来,王爷此时宣布上位,不是刚好的时机吗?”初一如此思量,也是极有道理的。
凤景瑞恍惚一时,轻轻抚摸着初一的头顶道:“朝中之人皆把我当做虎狼之辈,他们若不想方设法除掉我,断断是不会放弃的。与其这样斗争下去,还不如让凤羽入土为安。想来,凤羽的尸体已经停了一些时日了。若是继续不发丧,恐怕我们想瞒也瞒不住。”
“北漠的那些鞑子闹得这么凶,三王子和四王子昨日谈判,又大打出手。两人的兵马在尼罗河附近交手,死伤无数。普通的百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长此以往,定会混乱不已。西南经历了两场大雨和一场小规模的战役,也是自身难保。边疆的蛮夷都是如此不安分,选择这个时候发丧,王爷不怕他们打起来吗?”初一不免担心的道。
“我准备让凤舞邪回来。”凤景瑞松开了初一的手臂,笑着道。
“真的吗?舞王爷怎么肯?”初一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凑了过来。
“有些人,闲来无事是用不上的,可是一旦朝中有大事发生,这小子一定站在我身边。多年以来的兄弟感情,不会因为时间而冲淡半分。我已经差人通知凤舞邪回来了,想必他已经在半路上,正在往回赶呢!”凤景瑞笑着道。
“如此甚好,舞王爷在西南的威望不亚于王爷,若是他肯回来,也是极好的事儿。”初一捻起桌上的芙蓉酥,轻咬了一口。
“你还没吃午饭吗?”凤景瑞不由得心疼的道。
“还没有呢!我只等你回来一块吃。”初一痴痴一笑,凤景瑞更加沉沦。
两人说话之间,奴才来报,四皇子等在外面求见。
初一便知,定是凤景瑞告诉四皇子,她在瑞王府的消息。
“如恒来了,你和他说几句话。”凤景瑞轻轻捏了捏初一的手道。
“好!”
两人目光灼灼的望着凤如恒而来,各怀心事。
“我去厨房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你们先聊着。”凤景瑞知趣,说完就出了正门。
凤如恒一愣,却也没有多想。
“你回来了,为何不肯告诉我?如此保密,可是害怕本王不让你走了?”凤如恒手中拿着上好的芙蓉酥,笑着道。
“王爷多虑了,只是来回紧急,我也是突然决定回来,这才没来得及告诉各位。瑞王爷也是今早才知道我回来的消息。”初一并不辩解,却也说得清清楚楚。
“我见你瘦了些许,可是大漠的生活实在苦寒,你不适应……”
“王爷说笑,我在北漠生活许久,那里才是我的故乡。只是最近舟车劳顿,不思饮食才会至此。倒是王爷,似乎精神奕奕,比我离开京城的时候还要精壮,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初一笑着道。
“你……什么时候再走?”凤如恒略显踟蹰地道。
“今日晚些时候就走了,我回来一趟不易。若是被朝中大臣发现,定要加以诟病,到时候父亲为难,连两位王爷都要跟着受累。”初一如此明事理,十分难得。
“我还有一件事情劳烦初一小姐,本王的一个知心朋友要到大漠走一遭,可能就是最近几日的事情。他在大漠无疑无靠,所以托我找个合适的地方住下,不知初一小姐可否能帮忙?”凤如恒笑着道。
“没问题,大漠是我的家,王爷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让他到农庄来找我,我把地址写给他,到时候还劳烦王爷转交。若是此人到了大漠,我定会好好安顿。”初一爽快的答应,让凤如恒笑逐颜开。
“如此便是好了,是本王这位朋友身患顽疾,也是访名医不得功法。有初一小姐和摩羯苍穹在北漠照料,我也好放下心来,打理朝政之事。”凤如恒说的云里雾里,初一不免猜测此人的真实身份。
“王爷放心,只要小女子能帮上忙的,定会不遗余力。”初一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