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初一就起身准备行李。
“三小姐,四皇子那里您不准备通知一声了吗?若是四皇子知道您就这样走了,断断不会甘心的。”翠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你这个丫头,越来越喜欢操心。四皇子那里,我已经差人通知了,过不了多久,如恒便知道了这个消息。我走得实在太急,他们心里难免空虚。不过,为了黎民百姓,我还是坚持的。”初一莞尔一笑,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您不是没瞧见,昨天您和瑞王爷在老忠王面前吵了一架,您的样子,仿佛是霸王一般,吓得一众奴才大气都不敢出。奴婢伺候三小姐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三小姐吹胡子瞪眼,一副高傲模样。瑞王爷铩羽而归,心里自然是不舒坦的。”翠芝,有一搭无一搭的与初一说话,却不知凤景瑞就站在两人身后。
“我与他,无需多言。我们能理解彼此,王爷身陷囹圄,被人污蔑,长此以往下去,王爷定会身败名裂。还不如让我只身前往大漠,一探究竟。师傅在大漠生活了一辈子,又在皇族留有关系,想要打听出一些事情,总比我们在京城要容易得多。”初一淡淡的笑着,把凤景瑞送给她的一本医书放在了怀中。
翠芝一抬头便看到睿王爷站在不远处,觉得一阵心惊。瑞王爷手指轻轻放在唇边,示意翠芝不要说话。翠芝想来无趣,便默默地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瑞王爷从背后紧紧抱住初一,却被初一反手勾住小拇指,狠狠的一掰。瑞王爷毫不示弱,一双宽阔的臂膀紧紧围住初一,死活不肯放开。
“你越发大胆了,竟然要和本王动手。”凤景瑞语带戏谑的道。
“我与王爷见面的时候,不就是不打不相识吗?”初一狡黠一笑,便挣脱了瑞王爷的怀抱。
“昨晚我回府,辗转反侧。可是想到天亮,终于想明白了些许。你的话是对的,让你继续留在京城,完全是我私心所致。看如今这个情况,可能有些人会花样百出,到时候伤害了你,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你回大漠躲一段时间,刚好为我刺探消息,也算是一箭双雕。可是你千万不要和那些鞑子过多接触,以免暴露身份。”凤景瑞语气柔和,不是昨晚那般盛气凌人。
“王爷不生气了吗?看王爷昨天的架势,今日断断是不会送我离京的。”初一揶揄道。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以后本王定要吃不少的苦头。”凤景瑞笑着道。
两人笑得灿烂,却未看到凤如恒就在门口,脸色尴尬。
“三小姐,四皇子来看您了。”翠芝低声道。
初一这才转过身来,朝着凤如恒淡淡一笑:“四皇子来了?”
“你怎么说走就走?”凤如恒上来便质问初一,不免让初一一愣。
“只是临时决定,四皇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初一笑着道。
“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今日我还想找邱刚大人求情,让你多留半个月。可是你一声不响就派人通知我,我如何……与邱大人交代?”凤如恒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一时间默默无言。
“你放心好了,关于您的双腿,所有的针灸手法我都告诉给了张大人,他会按照我的药方给四皇子抓药。我和张大人定会保持书信来往,时刻关注你的情况,请四皇子放心。”初一轻轻地拍拍凤如恒的肩膀道。
“你……去了北漠,哪里有芙蓉酥吃?”凤如恒想起此事,不免眼眶红了。
“我也不是不会来了……”
“呸呸呸!临行之前,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尚书府一众家眷都跟着流放,我放心不下,所以我特意增派了三个营的轻骑兵作为保护,路上有什么要求,就和他们说。邱刚的手下也不敢为难你们。”凤景瑞思虑周详,显得凤如恒一无是处。
三个人还没怎么说话,翠芝就进来催了。
“三小姐,所有东西都准备停当了,老爷那边正催着呢!您看……”翠芝面色犯难,却也能理解两位王爷的心情。
“我们出去吧!千万不要误了时辰,我已经给师傅写过信了,我回去,他老人家很高兴。”初一微笑着道,竟然有些没心没肺。
“唉……罢了,走吧!”凤景瑞摇摇头,与初一往外走。
凤如恒心中翻江倒海,面色却凝重异常,并未多说半句。
人群之中站着两个不太熟悉的奴才,凤如恒瞧了,只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凤潥阳心中陡然一紧,本想着过去打招呼的。可是风潥阳在众人心中早就死了,他以何身份与凤如恒说话呢?
当日火烧后宫,凤潥阳领兵去了德轩宫,差点受人怂恿杀了凤如恒,在他心中,一直欠着凤如恒一个抱歉,却无从说起。
“王爷不必送了,我们都准备好了。还有如此多的士兵护卫,我们尚书府一家感恩戴德,多谢王爷仗义相助。等到事情真相大白,我定会飞鸽传书,给王爷报喜讯的。”初一欠了欠身道。
“你在北漠,定要按时吃饭,不要随便与鞑子接触。我会派人保护你们,其余事情,你们勿用挂心。北漠驻守大将魏子国是个忠勇之人,遇到什么困难之事,你完全可以过去找他。这块令牌,可以让你在大漠畅行无阻。”凤景瑞言罢,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放在初一手中。
初一看着上面的图腾,也明白了些许。这图腾是瑞家军特有的信物,而这块令牌与众不同,上面有凤景瑞的小像,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如此贵重的礼物,初一定会好好珍惜。
“是,小女子明白。王爷保重,各位保重。”初一欠身,翻身上马,身姿飒爽,让凤景瑞想起了两人初遇之时,初一的与众不同。
“告诉魏子国,密切注意北漠大汗的情况!”凤景瑞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