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了看周围,的确就她一个人起床了,江柏宁顿感自豪,反正火盆已经熄灭了,估计也不会再有人来烧,干脆把门窗都打开准备透透气,她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在墙角找到了一本掉落后卡住的老书,老书已经残缺起霉,许多地方的字迹都模糊了。
江柏宁翻了翻找地方坐下来,勉强辨认着看写的是什么。
“笃笃笃”有麻雀跑到窗台上找食,江柏宁闻声看了看,立马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有瓜子,立马放下书端着瓜子过去,麻雀看见她没跑,等她把瓜子放在窗台上,还呼朋引伴的过来吃。
“不怕人?”江柏宁也觉得惊奇:“这行宫平日里应该没有人才对。”
她没继续说,心里却是明白了一大截。
上一世长河谷时,她可是见识了皇家驯兽师用各种鸟兽传达战况的本事,这是冬猎,怕又是驯兽师挑选猎物的时候了。
她把所有的瓜子喂完,这才拍拍手又去看书,却也不忘竖起耳朵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太傅的屋门刚刚一响,江柏宁立马把书收好过来。
今日就要冬猎,但是太傅昨晚并没有找到机会把她引荐给太子,所以她没有换骑装,依旧穿着鹤袍。
进屋后见太傅在洗漱,江柏宁立刻过去呈送漱口的青盐,太傅看了她一眼说道:“昨夜皇上龙心大悦,豪饮至半夜,该是午时才会起身。”
“是。”她不知道太傅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但应一声总是没错的。
洗漱好,太傅小心翼翼的坐下:“等下太子会过来。”
江柏宁微微颔首,静静地等侯在旁边,她和太子见过,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现在想想,端有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大概就是看见了自己修修补补的那篇兵法过来探虚实的,只是当时他什么都没探出来。
而且傅麟珏也说了,昨天晚上他们冒用自己的文章,还让自己在场,分明就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大概是她当时没有闹,抱着默认的态度让太傅彻底放了心,所以才会继续引荐她见太子吧。
这么说,太傅先前提了一句要带她见太子,那完全就是一个事先的提醒罢了,并不作数。
“昨天太子的文章,你觉得如何?”太傅果然还是主动提起了,毕竟她的态度实在太过淡定。
江柏宁抬手:“写的极好。”
“无异议?”
江柏宁默了默:“自知说了无用便不说,学生与江明争论都无人相信,哪还敢再冒失一次。”
太傅满意的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才华,会在太子殿下手里发挥到极致的。”
她不吭声了,等了约莫半个时候,小厮进来跪道:“太子殿下驾到。”
江柏宁把太傅扶起来,然后揽袍跪下,太傅行了礼,与端有容相让着坐下后她才起来。
端有容已经换了骑装,金色团云纹的劲装让他看起来依旧贵气天成,看着江柏宁,眼睛就像是一眼寒潭,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等下,你随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