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傅麟珏去涪陵的事,江柏宁没告诉别人,第二日一早就和他走了,他带了十几个人,出了城,便策马往涪陵赶去。
将到三月,南边吹来的风都多了一丝暖意,虽然依旧冻人。
江柏宁跟着他们跑了半日就被傅麟珏抓去同乘了,他要尽快赶去涪陵,赶在那些要给他使幺蛾子的人把消息传到之前做好准备,所以他不能给江柏宁准备马车,江柏宁也不需要坐马车,但他总是不放心。
涪陵位于大秦东南方,是三年前晋国大败割地之处,那里至今都是晋国人,三年了都没接受秦国,可知到底有多么抗拒割地一事。
三月初,他们到涪陵了。
涪陵多丘陵,遇上大雨,道路泥泞不堪,他们没办法骑马,只能一路走过去,路上好些地方都被挖了大坑丢了大树,分明就是路障。
江柏宁穿着蓑衣,一脚陷进泥里,恨不得直接埋到她的膝盖。
傅麟珏帮她把脚拿出来,转过来弯下腰:“上来。”
立马有人帮他牵着马,江柏宁这才爬上去,他走的很稳,也滑了几次,非常小心翼翼,结果还是背着江柏宁摔了个大马趴。
她滚了一身的泥,傅麟珏自己也滚了一身,最近的侍卫一见,刚喊了一声也滑了,坐在地上一身泥满脸懵逼。
“哈哈哈!!!”
有人大笑起来,傅麟珏也跟着笑起来。
江柏宁抓了一把泥砸在他身上:“还不如我自己走呢。”
“你那小短腿陷进去就拔不出来,难不成还好了?”他爬起来站稳,这才伸手拉江柏宁起来:“这路太滑了,看着像是胶泥。”
江柏宁抠了一坨在手里看了看:“的确,只有胶泥才会这么滑。”
“跟着我。”傅麟珏牵住她,脚底打滑的往前走:“这个阻敌经验,真是值得学习。”
千辛万苦的过了那条泥泞的胶泥路,他们摔了几跤自己都数不清了,站在只留下一根铁索的大河边,傅麟珏举着手忍了好久。
“这群孙子!”
他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气的爆粗口的样子很是有趣。
江柏宁含笑:“他们阻敌很有经验,就地取材,值得学习。”
他点点头,可是一路上栽了那么多跟头,他还是有点压不下来火。
拽了拽那根铁索,侍卫有些不放心:“侯爷,那端很松动。”
傅麟珏站在边上想了想:“我先过。”
他确定这是诱敌之策,否则前面整的那么难走,到这了谁都会小心警惕,而且就剩一根铁索了,要是真的想害人,不把那边弄紧实点,还怎么引诱别人过去?
故意让人察觉铁链松动,不就是想让人选其他地方过去吗?只怕其他地方才是真正的杀招呢。
他拽了几下,把江柏宁拉过来,拿了绳子把她绑在自己怀里:“抱紧了。”
“你会水吗?”江柏宁看着铁索下的河就怕:“我可不会。”
“我会的,没事。”他拉住铁索,纵身一跃,腰间的绳子结了个环套在铁索上,他紧紧拉着铁索,和江柏宁都吊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