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边,看着整齐的被褥,江柏宁警惕的扯开被子抖了抖,没什么东西,又把床单扯开,果然,床单下面洒了许多的刺钩钉子,只要她躺下去,身上不被扎出几个血眼儿都不行。
“还真是歹毒啊。”
她拿了一个起来看了看,细细的捡出来用手捧着坐到桌边,也不去床上睡了,就在火盆边坐着,把钉子都放在桌上,一个个耐心的数过去,数了两遍,她才拿起一枚,然后直接刺在自己左手上,左手很快就流血了,它耐心地等血在袖子上染脏了些地方,然后才找了一块旧巴巴的布条出来包扎好。
以江浦云的尿性,明日去书院估计又是一场白莲花的戏码,她得留下证据啊。
看着自己的杰作,虽说有些疼,可是效果她很满意,坐在火盆边,她趴在桌上、将就了一夜,第二日早早就起身了,院子里还很安静,二丫准时敲门,端着热水进来,依旧小心翼翼。
“小姐,起身了。”
江柏宁举着受伤的手穿衣服,二丫看见急忙过来:“小姐,你的手。”
“被窝里面被人放了钉子,不碍事。”江柏宁只是让她看见,倒也不指望一个小丫鬟能帮自己什么,穿好衣服,她还在洗漱,老嬷嬷就端进来了热乎乎的米粥和两个鸡蛋。
“小姐起的这么早。”老嬷嬷看见她的手了:“这手是怎么了?”
江柏宁语气随意:“被子里有东西,被扎了一下,无妨。”
她坐下吃东西,老嬷嬷颤颤巍巍的过去床铺跟前,瞧见上面有血,立马细细的处处摸了一遍,又找出来了几枚绣花针,闻了闻被褥,一脸的担心。
江柏宁没管她们怎么找,把东西吃完,总算是找回了些许力气,昨天一日,她什么都没吃上,早就饿得心里发慌了,吃饱了稍稍坐了一会儿,这才有嬷嬷来请,说是去学堂的马车备好了。
江柏宁自己背上书袋出去,到了门口,江浦云的马车早就走了,留下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和一个老车夫,江柏宁登上去,马车走起来还会叽叽嘎嘎的乱响,一副马上就要散架的样子。
还真是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不过这样也好,苏姨娘越是敷衍,倒是越给她机会。
叽叽嘎嘎的到了书院,江柏宁一下车就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钉在了自己身上,她身上的鹤袍真是太显眼了,她故意不看周围,正要往里走,就听见马蹄声,回头就见傅麟珏策马过来。
看见他,书院门口看热闹的人赶紧作鸟兽散,江柏宁微微抱拳见礼,傅麟珏下马,从她身边大步走过:“恭喜了,江姑娘。”
他说的极快,声音又低,只江柏宁听见,等他进去了收礼瞧了瞧,江柏宁这才进去。
昨天傅麟珏才提醒她要让自己看起来好利用,虽然她已经成了太傅的学生,可是谁能保证太傅不会找人盯着她?所以对于傅麟珏假装不熟的样子,江柏宁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前世的教训太深刻了,她必须处处支棱着防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