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与前世不同,她也要啃下苏旭这块骨头。
连、战两日,士兵们都疲倦不已,天色都亮了许多人都还在休息,江柏宁拿着一根竹子站在河边,在淤泥里画来画去,河里十几丈远的地方就是叛军的战船,凌知鹤的蓝旗招摇开来,看着十分威武。
长河就是永州的一道天险,河床宽至近百丈,深十数丈,底下碎石淤泥横卧,丰水期河水涛涛奔腾似海,即便是枯水期,河水面上缓缓,底下却依旧暗流涌动,轻易跨不得。
江柏宁耐心的在河滩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看凌知鹤的战船,手里的小竹子挥来挥去,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主意。
远处,一个将军和慕淮之说道:“这江姑娘怎么就不晓得困呢?都没睡,一大早就在那里了。”
“兴许是忧心战局吧。”慕淮之一脸严肃:“传令下去,留下两千熟识水性的士兵,其他人回去修大坝。”
“还真要修?”将军不满:“太子殿下给的命令可是除掉瑞王。”
慕淮之当然知道端有容的命令是不择手段也要除掉凌知鹤,可他现在更愿意相信江柏宁,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虽然她的能力十分让人怀疑,但她的话的确有道理。
而且,端有容对长河大坝这般避讳也让他生疑。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慕淮之重复了那句话:“去吧。”
“是。”
将军应声去了,很快就挑选出来两千人,带着其他人匆匆吃了饭立刻返回去。
他们的营地没有撤,但是那大队里面的士兵却仍旧显眼,河中战船上的苏旭和凌知鹤都看着,一时间有些疑惑江柏宁搞什么鬼。
“留下人动手了吗?”
“应该是动手了,他们追来之后正是空档的时候,只是他们现在就赶回去,也不晓得会不会碰上。”苏旭皱着眉:“这个江柏宁是死盯上了长河大坝。”
凌知鹤看着河滩上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会不会,她也晓得长河大坝的秘密,所以想替端有容善后?”
“属下看着不像。”苏旭摇头:“端有容根本拿捏不了江柏宁,这个丫头年纪虽小,可是主意甚大,只怕离了盛京,就根本不会去管端有容了。”
凌知鹤不语了,倒也觉得苏旭这话十分有道理。
他们在河滩边休息了半日,江柏宁就要求找船,八人一组,自己找船,找不到就自己想办法造,她只给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后如果见不到船就按军法处置。
这一命令几乎激起军变,好在留在这里帮她的将军顶着压力帮她镇住场子,要求所有人行动起来。
可即便如此,仍旧有许多人都不满意,“凭什么我们找船?战船要半个月才能到,自己找的小船有什么用?”
“对啊,小船去对抗叛军的战船,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士兵们激愤不已,就连江明也来凑数,他直接冲到江柏宁面前一把提起她的衣领满脸狰狞:“你一个黄毛丫头,胡乱安排是想让我们都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