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疯狂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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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发觉他自己也没办法打开这个小布袋的时候,他顿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棘手。这位老先生留下的线索, 果然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

这样的防范, 或许是为了避免村里的小妖怪们得知一些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秘密, 或许是考虑到某天小布袋意外的流落到了村外的世界,或是被人强行抢走,导致重要消息的丢失。

因此,老先生对这个小布袋进行了必要的保护。

老先生的考虑十分周到,如此处理也非常有用, 在阿九看来, 这个打不开的小布袋最大程度保护了袋内物品的平安。

老先生离开村子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他留在这里的线索,没有带来不好的结果。

只不过, 老先生的细心安排同样也给阿九造成了烦恼。

最直接的问题在于, 谁才是那个能够得到老先生的认可,有资格打开这个小布袋的幸运儿。

说实话,当阿九得知蒲小丁不能打开小布袋的时候,阿九非常惊讶。他一直认为蒲小丁是最适合的人,最有可能得到老先生的消息。

可偏偏,蒲小丁没能打开。

老药医不能打开, 意味着其他村民很有可能也办不到。

而蒲小丁和阿九打不开, 阿九不得不怀疑, 这东西是不是当真留给他们的线索。

当然,就算阿九心底有再多的困惑,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重要的机会。与老先生有关的任何消息, 对他们都无比珍贵。

阿九当即决定,从他身边的这些人开始逐一尝试。

首先拿到小布袋的是蹲在蒲小丁脚边的岩松鼠,蒲小丁把灰色的小布袋递向岩松鼠:“小啊,帮我一个忙好吗?打开这个布袋。”

说完,蒲小丁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那是阿九告诉他的原话:“不用怕扯坏了,随便你用什么办法,能打开就行。”

岩松鼠伸出小爪子抓住小布袋,他仔细地闻了闻,布袋表面没有食物的味道,而他也闻不出袋子里面有没有好吃的东西。但这不影响他热心的帮助朋友。

他的爪子抓住袋口,用力的一扯,下一瞬,他的脸上浮现出疑惑:“啊啊?”

居然打不开?谁把绳子系得这么紧?

不过不要紧,他还能用牙咬。既然蒲小丁说了不怕扯坏,能打开就好,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岩松鼠毫不犹豫地张嘴开咬,然而……

啊啊啊?

为什么咬不断绳子?

难不成最近天冷,他的牙齿冬眠了?

这么想着,岩松鼠急忙取出一颗硬壳的核桃,他张嘴一咬。

“咔嚓”一声,核桃壳毫无招架之力的碎了。

幸好他的牙齿没毛病。

见状,阿九暗暗地摇了摇头,岩松鼠同样不是有资格打开这个小布袋的人。

很显然,若是第一次的尝试打不开,接下来再打开的可能就更小了。使用暴力对这个小布袋完全无用,岩松鼠咬了小布袋几口,他却没能在表面留下任何咬痕,布袋不见丝毫的变化。

接下来,灰色布袋到了小人参的手里,小人参不曾多想,他随手扯了扯袋口,袋子纹丝不动,他顿时明白自己打不开它。

他的力气远远不及岩松鼠,岩松鼠用牙齿都撕不开的袋口,小人参的力气更派不上用场。

于是,有些遗憾的小人参,他又把小布袋交给了自己身旁的赦容。

赦容拿着灰色小布袋观察了小会儿,他的指尖很快聚集出了一团力量,他用这团力量覆盖住这个古怪的布袋。

他清晰地感觉到,整个小布袋严严实实的密封着。他找了多次,却找不到丝毫缝隙。他本考虑,是不是能渗入一丝力量,从内部打开布袋,可惜以他目前的水平根本办不到。

赦容摇了摇头:“不行,我的力量对它无用。我没办法从里面打开它。”

闻言,阿九心里了然,这般情况和他猜测的相似。修为高低,力气大小,这些不是打开这个小布袋的关键。

倘若这里的人全部尝试失败,阿九会带着小布袋前往湖中的小山,让无封和澜洛也试一试。天冷了,无封住在气候宜人的湖中小山修养,他的身体状态不乐观,不到万不得已,阿九不愿意无封劳心劳神。

倘若无封和澜洛也不行,阿九会考虑让村民们全试一次,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哪怕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再不行,他把小布袋带回王城。他这么做,不是让王城的妖怪触碰这个小布袋,更不是交给城主,而是让老管家试试,他只相信老管家。

最后一个拿起小布袋研究的是郎冬,他先是像岩松鼠那般反复的闻了闻,奈何闻不到袋里的气息。随后,他如小人参那般随意的扯了扯袋口,没能打开。

紧接着,他学赦容那般,利用自己的力量覆盖小布袋。他探查的结果和赦容说的一致,布袋表面寻不得任何缝隙,他的力量无法渗入其中。

至此,郎冬没有放弃,他反而是慢慢地一点点的摸索着布袋表面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郎冬轻“咦”一声,他眼底露出了一丝疑虑。他仔细的试了又试,他的脸色亦是越来越古怪。

郎冬抬头,目光投向了蒲小丁。

阿九早已留意到了郎冬的神情变化,之前他没有贸然打扰郎冬,而今,想必是郎冬已经作出了判断。

阿九问道:“有什么发现?”

郎冬面向阿九:“公子,这个布袋确实封得密不透风,寻常的力道破坏不了它,同时,也没有渗入力量到袋内打开的可能。”

它来自修为高深的老神仙,要强行破开,除非能拥有比老神仙更高的本事,这对此刻的他们来说,压根不可能。

“只不过,”郎冬略微一顿,“我辨别不了袋内的气息,但我在布袋表面找到了一处异样的存在。它被嵌在布袋表面,与整个布袋合为一体,算是布袋表面唯一的不同之处。”

说着,郎冬在布袋表面的一个位置,轻轻地点了一下:“这里,我在这里发觉了傀儡的气息,极其细微,相当隐蔽。我查看了数次,应当没看错,是傀儡。”

身为追踪傀儡,郎冬深感自己与这个傀儡之间天差地别。这个傀儡气息很特殊,与他以前接触过的傀儡都不同。

它的气息微不可察,但它绝对非常的高级,隐藏着可怖的力量。郎冬对这一丁点细微的气息,感觉到了深深的忌惮。

阿九接过灰色的小布袋,再三研究郎冬指出的位置,遗憾的是,他不是追踪傀儡,他对傀儡的存在不敏锐。

不过,他明白了郎冬为什么神情古怪,又为什么扭头看蒲小丁。

郎冬神情古怪是由于,布袋的表面竟然嵌入了可怕的傀儡,而郎冬看蒲小丁的原因,无关力气和修为,主要在于蒲小丁对傀儡的摧毁之力。

换做其他人,就算发觉这个傀儡的存在,也不能拿它如何。

一旦换成蒲小丁,情况顿时变得截然不同。

蒲小丁用心的听了阿九的解释,他十分意外,同时还有点高兴。他本来以为自己不能帮上忙,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发挥作用。

别说一滴血,即使是一碗血,一盆血,把布袋浸在血里天天泡着都行。他不会吝啬自己的血。

当然,阿九说一滴血就可以了,那就先一滴血。

蒲小丁再三确定了郎冬指出的位置,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之后,他在指尖扎了一个小口子,一滴鲜血落到了灰色小布袋的表面。

他的血液出现的瞬间,郎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小步。发生意外的可能虽小,他仍然认为自己很有必要与蒲小丁的血保持一定的距离。

一滴血眨眼清空一大片菜地的景象,郎冬至今历历在目。

蒲小丁不在意郎冬的后退,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转到了那滴血落下的地方。

果然如郎冬所说,那个位置很不同。

血液触碰到布袋表面的刹那,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布袋的表面一阵扭动,传来了一声的怒吼,好似一头沉睡了千万年的被惊醒的巨兽。

阿九将蒲小丁护在身侧,他警惕地盯着摆放在桌面的布袋。

阿九心中有一丝顿悟,老先生留下这个小布袋的用意。老先生的确要给其他人传递消息,这个消息是留给可以发觉傀儡存在,并且能灭杀傀儡的人。

袋内的物品多半与傀儡相关。

倘若,有修为高于老先生的对手,对方强行破坏了小布袋。

也许在对方强行破开布袋的那一刹那,袋内的物品会立刻摧毁,老先生不会留给对方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会儿,阿九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桌面的灰色小布袋。

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小布袋,它表面的灰色如今已是染上了一抹浅淡的血红。这些红色仿佛拥有了生命般,在拼命的挣扎。

以蒲小丁滴血的地方为中心,展开了一道散发着阵阵腥气的红艳图案。这个图案与他们见过多次的傀儡石花纹十分相似,期间又稍有差别。

这道图案的存在,让人清晰感受到它的危险。

蒲小丁紧张地望着花纹不断扭曲的小布袋,他牵了牵阿九的衣角:“阿九,是不是血不够?”

一滴血奈何不了对方,图案虽在挣扎,要消灭它却完全不可能。

见状,阿九的脸色格外凝重。

此前见过菜地的景象的人都知道,蒲小丁一滴血的威力有多么恐怖。浮现花纹的白菜,与附近受到影响的所有蔬菜,转眼就全数清空,就连被污染的土地也得到了净化。

对傀儡能造成毁灭打击的血液,却没能奈何布袋表面一道小小的花纹。

可见,它果真如郎冬感应到那般,嵌入布袋的未知傀儡实力不凡。

阿九思索小会儿,他同意了蒲小丁的想法,他开口提醒道:“小心点儿。”

天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反扑,对蒲小丁产生不利。

对方估计早就发觉蒲小丁的血对它有威胁。

又一滴血滴在花纹的正中心。

这一次,布袋表面如同水沸腾了一般,疯狂翻滚。它被激怒了,它要挣脱这个布袋。如果不是布袋困着它,它早已沿着布袋蔓延到了桌面,眨眼就能覆盖全村。

然而,没有如果,它被嵌入布袋,布袋牵制住了它。眼下,更是有让它难受不已的血液落在它的身上,逼得它发疯。

随着它的反抗,桌子摇晃起来,蒲小丁的家也摇晃起来。

要不是阿九及时强化了蒲小丁家的防御,花纹就算挣脱不了布袋,也能让整个村子摇晃不止。

眼见花纹的反抗越来越剧烈,不见削弱的趋势,阿九眉宇间的愁意越来越浓。

这般顽强的花纹令他警惕大增。

阿九眼神一凝,他对蒲小丁说道:“继续。”

继续的意思自然是蒲小丁继续用血液覆盖布袋表面的红色花纹。

没多久,无封和澜洛一前一后进了屋,他们神色里有一丝着急。

别的村民感应不到变化,澜洛却对这边的布置非常了解。他察觉蒲小丁家的防御再加强,当即意识到蒲小丁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无封和澜洛立刻赶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闯入他们视线的是一个诡异的布袋,散发出令人心惊的危险气息。

阿九对无封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亦是暗示无封和澜洛稍微站远一些。万一发生意外,蒲小丁的血溅到澜洛,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听得阿九的话,无封他们往后退了好几步。

伴随着血液的一次次落下,红色花纹的动静愈发强烈。

蒲小丁的血液没有马上磨灭它,反而激起了它的怒火,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力量。

蒲小丁忍不住怀疑,房子是不是下一刻就会倒塌。

一滴血紧接着一滴血落在布袋表面,花纹散发出来的气息,已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地步。

它恨不得和蒲小丁拼命。

就在这时,桌面的布袋诡异的不动了,突如其来的一静,使得阿九的心当即高高悬起,他喊道:“小心!”

他们极有可能面对对方的疯狂反扑。

果然,短暂的静谧后,小布袋表面赫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红光一下子笼罩住了屋内的郎冬和澜洛,他们的身体微微一颤,双眼马上转为了血红。

随之而来的是小布袋表面的红光肉眼可见的黯淡。

阿九骤感不妙,这个花纹要和他们拼命,它不顾一切的控制了郎冬和澜洛。

郎冬和澜洛浑身的暴戾陡然攀升,对此,阿九的心情相当复杂。

他不懂自己该庆幸方圆内仅有两个傀儡,还是该苦恼,两个傀儡里有澜洛。他最大的遗憾是,无封的修为尚未取回。

阿九亦是果决,当即转为了鬼族。人族的肉身承受不了冰蓝龙族内丹的破坏力,他浑身覆盖着冰蓝光芒冲向澜洛。他抓住澜洛身侧的无封,丢向蒲小丁的方向:“你们后退!”

蒲小丁听到这话,他扶住无封赶紧退了几步。同一时间,他心急的开口喊道:“小啊,帮帮阿九!”

蒲小丁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岩松鼠已是奔向了澜洛。他的身体眨眼大了好几圈,他毫不犹豫地一爪子挥上前。

同一时刻,赦容一把将小人参推向了蒲小丁他们,自己毫不犹豫的挡在郎冬的跟前。赦容取出龙族内丹后,又得了阿九从王城地底府邸拿回来的功法,他的情况已大有好转。

赦容所求不多,他要做的是不让失控的郎冬伤害蒲小丁他们,不许郎冬接近桌面的小布袋。

无封闭了闭双眼,面对这般异变,他迅速的冷静下来。他打量着布袋表面备显萎靡的红光:“必须尽快消灭它。”

布袋表面的花纹才是异变的源头。

蒲小丁顾不得是一碗血还是一盆血,他在手心划开一道大口子,血不要钱似的覆盖住小布袋。他懒得理会是不是落在了红纹的正中,大量的鲜血瞬间就淹没了布袋。

然而,这样还远远不够。

要怎么办?

蒲小丁心急万分。若不能快速消灭这个花纹,阿九会受伤。阿九的修为还没恢复,蒲小丁必须让失控的澜洛马上停手。他要保护自己的伴侣,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九在他的面前受到伤害。

忽然,蒲小丁的目光从阿九移向了窗户。

窗外的天气正好,哪怕是冬季,哪怕冬季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可它仍然是让蒲小丁心情愉快的阳光。

蒲小丁喜欢阳光,不仅温暖,还能给他无尽的保护。

那一刻,蒲小丁心底涌起一丝明悟。

或许不是血,而是与他血脉紧密相连的那些温暖阳光。

一道金色光芒拂过蒲小丁的手心,他手心的伤口顿时愈合了,取而代之的一团跳跃着的阳光。

这团阳光笼罩住小布袋的刹那,蒲小丁清晰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再是愤怒的嘶吼,而是濒临死亡的惊恐和绝望。

“噗”的一声轻响。

布袋表面的红纹中心出现了一个小窟窿,连成整体的花纹的核心被切断了。

红色花纹不甘地扭动了两下,奈何无济于事,它只能渐渐淡去。花纹消失不见,小布袋泛起了柔和的光芒,它径直飘到了蒲小丁的手中。

蒲小丁下意识地轻轻一拉,永远牢牢封闭着的袋口,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打开了。

而后,蒲小丁听到“扑通”两声,失去意识的澜洛和郎冬倒在了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蒲小丁:虚弱的盯着手心发呆,一团光能解决的问题,用了一盆血……

某伴侣:摸头,让老药医开补血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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