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脸庞在客厅筒灯发散出来的暖黄色光线映射下,每一寸肌肤尽显光滑剔透,晶莹白皙。
慕雅言坐在沙发上,额头不断冒出层层细汗。双手撑在沙发边缘,耗尽全身的力气挺起略微弯曲的后背。
她在等,等陆湛开口。
她不知道陆湛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撤回在慕氏的投资。
烟雾缭绕,迷糊了男人深邃凌厉的轮廓,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陆湛坐在坐在哪里许久之后,冷然开口
“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我要是没发现你要瞒多久?”陆湛弹了弹烟灰,倚在沙发上,凌冽的目光像是要把慕雅言看透。
“什么意思?”慕雅言目光直视着陆湛。
她还没有那么卑鄙,用假孕来骗婚。
“慕小姐不亏是演员,这幅憔悴无助又虚弱的表情甚是符合你现在处境下的反应。”声音深沉如水,言语中带着无限讽刺。
“我计划过什么?怀孕鉴定出了差错我就好过了是吗?”慕雅言每说一句话,身上的力气就减弱几分。
“欲擒故纵,玩的一手好把戏,你不得影后真是可惜了。”陆湛冷嗤一声,目光如钩,深邃的眼眸底下怒色满满。
慕雅言还没开口,陆湛接着道:“在我办公室故意晕倒,去医院之后假装怀孕,之后你怕岑放不会告诉我你怀孕,在碰到我之后欲擒故纵告诉我。”
欲擒故纵,慕雅言唇齿之间慢慢摩挲着这四个字。
“陆总奥斯卡都欠你一个最佳编剧奖。”
论冷嘲热讽,慕雅言丝毫不让。
“伶牙俐齿,呈口舌之快,还是想想你接下来的处境吧,这几天离婚协议就会给你寄给你,现在马上搬出去。”
“别以为谁都稀罕陆太太这个位置。”慕雅言语气轻轻淡淡。
“不稀罕当初还一个劲儿的往上爬?”陆湛摁灭了烟蒂,饶有趣味的在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那么滑稽。
上位者是不是都有臆想症。
慕雅觉得口舌干燥,嘴角泛起一层干皮。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从进来到现在每一秒她都觉得是煎熬,不管她怎么解释既无力又无用,最初就给她打上了欺骗者的标签,说再多也是徒劳。
这场婚姻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名利双收,当然她也没那大高大上,也是为了救慕家。
陆湛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预谋,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开始她就运筹帷幄,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幕。事情到了现在,也算是她自食恶果。
以后,随便吧,怎么样都好,千万别和他再有牵扯。
慕雅言说完就要起身,回房间收拾行李,再留在这里既膈应了别人,也恶心了自己。
起身的那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一切事物离她渐行渐远,暖黄的灯光越来越弱,自己正在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痛经,加上之前身体透支导致的晕倒,输液之后应该很快就醒来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完之后就走在了出去。
陆湛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表情晦暗不明,眉宇间愈发的深刻,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房间站了一会儿之后,轻声走了出去。
“陆总,你也在这里?”
楼道里,男人的声线温润,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在不远处站立。幽黑的眼眸看着陆湛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