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怔楞间，便反应过来。慕雅言用手擦去拥挤于眼眶的泪水，刚开口带着破音，“我没事，谢谢你啊。”慕雅言边说，被历子沉握着手肘处的胳膊很自然的垂落，历子沉感触着慕雅言的动作，垂眸看了一眼，便抬头道，“你自己在这里？”

这一问，慕雅言才想起来刚才只顾着和陆湛纠缠，忘了被郁临江带走的宋伊。慕雅言刚准备去找，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人我带走了。】

发信息的人是郁临江。

慕雅言今晚精神讪讪的，也没什么心情，想和历子沉说几句客气话，然后自己打车回去。

“你得先去找我朋友了，改天约。”

历子沉不是那种没脑子没有眼力劲儿见到自己喜欢的便无时无刻往上凑的人，相反，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让对方感到为难，在没有办法确定能继续往前进一步的时候，将关系保持在一个令人舒适不会尴尬的状态下，不会令人生厌。

他对着慕雅言说，“你自己可以吗？需要我用你？”

慕雅言摇了摇头，拒绝历子沉的帮助，“我可以的，先走了，再见。”

历子沉颔首，待慕雅言走过去之后才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走了没两步又见到了陆湛，男人深邃立体的脸上面无表情，却脚步极快，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双方微微颔首示意，错开几步之后历子沉驻足，却没有转头，说了一句，“她刚才往门口的方向走。”

陆湛听到之后，顿了一步，沉声说了一声谢便恢复了刚才的速度。

……

出了景江，慕雅言被迎面而来的发疯吹的脑门疼，随后将吹散在脸上的发丝拨弄到脸颊旁，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没走过去就被揽了一下来。

陆湛一手揽着她的双臂，向出租车自己招了招手。司机识相的将车开走。

慕雅言被纠缠烦了，耐心彻底消耗干净，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你有完没完，快点滚，别让我再见到你。”双手也没有闲着，双手攥着拳头就往陆湛胸膛上招呼。

陆湛揽着她往回走，刚走到自己车的位置，慕雅言不在闹腾，却弓着身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瓮声瓮气的说，“我想吐，你放开我。”

陆湛松开她，慕雅言趴在路边便真的吐了起来，陆湛站在她伸手用手扶着她的后背，慕雅言却道，“我想喝水漱口。”

陆湛折回去从车上给慕雅言拿出一瓶矿泉水，一转身却见刚才蹲着的慕雅言直接没了身影，视线往四周一扫，见她已经匆匆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上下颚相抵，脸部硬朗的线条紧绷，眸光幽深的不见底，手里握着的那瓶矿泉水因为力道之大直接被捏的变了形，车门啪的一声被甩的合上。

转身回了景江。

……

次日下午，齐纳。

陆湛刚从会议室里出来，松了松领带，阔步走向总裁办，跟在一旁的岑放却几乎微不可察的轻咳了一声，之后说道，“陆总，今天是情人节，要帮你晚上在餐厅定个位置吗？”

陆湛就不是哪种会玩弄风情并且喜欢玩弄风情的人，像这种情人节之类的估计连记得都不会记得，但是架不住慕雅言喜欢啊，岑放这样说就是想给他提个醒，趁着这个机会向慕雅言低个头，将吵架的事情翻篇，快点和好算了。

不然陆湛这情场失意，他们这些跟在身边工作的人也架不住整天连轴转的开会挨训啊。

陆湛起初没吱声，只是看了岑放一眼，吃呢放觉得这眼神有杀伤力，便没再说话，等走到总裁办门口边推开门便说到，“订一家自餐厅和玫瑰花。”

岑放应了一声好，准备去办，又听陆湛说，“你去通知慕雅言。”

岑发一听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慕雅言正生气呢，肯定不给他面子啊，可转头又想，陆湛还是考虑的比他远，估计是慕雅言更不想见到老板，更怕直接拒绝，所以将这差事发配到了他的头上。

岑放硬着头皮说了一声好，又想起了一件事，离开之前顺口提了一句，“刚才去开会的时候，有一个快递放到了你的办公室里。”

陆湛点了点头，回到办公室坐在大班台前见到上边摆放的一个快递袋，寄件人是某某律师事务所。打开快递袋，从里面拿出一沓16开的纸张，封面哪一张，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