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进行到了一半，叶禾碰到了几个熟人，被拉过去聊了几句，慕雅言肚子在角落里面意兴阑珊，正要去找陆战，还没有走几步，林晗玥端着酒杯，穿过人群，迎面而来。

慕雅言无意与她有纠缠，便准备绕过她，林晗玥却往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老朋友叙叙旧，何必记着走。”

慕雅言神色平淡，“叙旧？我们之间的那些狗血事叙他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吧。”

要不是估计场合，慕雅言直接想对着林晗玥说，落魄的时候知道夹着尾巴，得势的时候极尽猖狂，靠着一个老男人重新上位，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来的脸找她叙旧。

林晗玥从慕雅言的眼神中看出那份厌恶和散发出的哪些鄙夷，想起成刚，她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她是演员，几乎微不可察的将这点情绪掩饰下去。

她向前走了两步，再离慕雅言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微微俯身在她的耳畔，“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慕雅言，我回来了，从前你建立在我身上的那些痛苦，我要加倍换回来。”

合着就是过来挑衅示威的。

“那就做你想做的，我也会以我的方式来。”慕雅言说完便准备往前走。

林晗玥却将酒杯一倾斜，将杯中的红酒全部洒在了慕雅言的礼服上。

慕雅言看了一眼湖蓝色的礼服裙上湿了一片，又看着面前的女人，“林晗玥，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

她转身去了酒店的卫生间。

慕雅言抽了几张纸放在被浸湿的裙子上，将液体吸干净。刚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面，就见云绮站在旁边洗手。

还没走出去，就被云绮叫住，“我有话和你说。”

慕雅言很直接，“抱歉，我没有时间。”这样说都是好听的。

云绮笑了笑，从手拿包里面拿出一块手表，像是男士佩戴的机械手表，“这是陆湛，你给他吧，我们直接见面不合适。”

云绮伸出手，慕雅言看了一眼，却并不准备接住，“你亲自给他就好，我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这块手表是陆湛在我去米国治疗的时候给我的，他喜欢表，也喜欢收集表，我留下来就当是在异国他乡留个留个念想，但是现在没有必要了。”云绮用手指摸索着手表，像是在回忆一般，视线聚焦在手表上，眼神里装着的都是遗憾。

慕雅言本来是想走的，但是云绮这话却让她留住了脚步。

“那既然这样，你亲自给他做个了断不是更好吗？”她看着云绮，神色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声音更是平平，仿佛在说一件自己并不在意的事情。

“不合适。”

有事那句话，不合适。

慕雅言真是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一个女人能biao成这样，她也是服气的。

是不合适给？还是在撒谎，根本就是想在她面前演着一出陆湛对她还有余情的戏码？

“那就留着吧，反正陆湛表多的是，也不缺这一块，我们前段时间出去玩的时候，我给他买了两块。”

慕雅言这话也不是单纯说给云绮听的，她知道陆湛喜欢表，当初去巴黎和北海道的时候，都有给陆湛买，虽说刷的是陆湛的副卡，但是心意是她的。

云绮握着手表的手，力道渐渐加重。像是要把它碾碎一般。情绪上也不似那般平静，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平日里隐藏的很好的戾气。

终究还是忍不住，“慕雅言，你用的着时时刻刻在秀恩爱吗？”

慕雅言唇角一勾，“云小姐，这话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