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门口，男人先下车，再俯身将慕雅言抱出来。风雪簌簌落下，落在男人肩头，慕雅言窝在陆湛怀里，伸手把浮在男人细黑短发上的雪花拨弄走。

陆湛带着慕雅言径直走进医务室，穿着白大褂的一声像是专门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陆先生。”

医生冲着陆湛点了点头。接着给慕雅言包扎。

“没什么大碍，匕首刺的不深，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医生给慕雅言消完毒，摘下口罩对陆湛说。

陆湛眉头紧蹙，“不用做全身检查吗？”

医生还没有说话，慕雅言摇头，“不用，他没有把我怎么样。”

……

“郁先生，失手了，蒋旭并没有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们的人比陆湛晚了一步，到的时候陆湛已经把慕雅言带出来了。蒋旭不知下落，不知道是被陆湛的人带走了，还是逃掉了。”

男人穿着香槟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手背，听着助理的汇报。脸色阴沉，情绪难测。

“没用的废物。”声音氤氲着滔天怒火。

郁寒声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吃下。手指捻着白色的玻璃杯。“蒋旭一失手，等于我和陆湛在明处站在了对立面上。”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助理脱口问道。

“让她按照原先的计划，接着往下走。”郁寒声带上金边眼镜，在书桌前坐下来。

“是。”助理说完之后，又接到道，“那位从美国回来了，今天晚上九点下的飞机。”

助理说完，刚走出去，男人就接到了一个跨国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嘶力竭的怒喊，“郁寒声，孩子没了，你满意了？我tm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和陆景薇。你给我等着。”

郁寒声将眼镜摘下，带着薄怒，“什么意思？”

女人在那头是又哭又笑，“郁寒声，靠女人巩固权势的下场就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是你让陆景薇来找我的，是你默认了她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陆景薇什么时候去找的你，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双黑眸含着深重的戾气。

林晗玥在那头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郁寒声看着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杯，抓起来就摔在了地板上。

.........

从医院出来回家已经是凌晨。

陆湛抱着慕雅言去浴室吸了一个澡，给她换上睡衣。

“睡吧。”陆湛给慕雅言盖上被子，在她依旧冰凉的唇角上轻吻一下。

“陆湛，别关灯，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慕雅言制止住男人的动作。

她调整姿势，枕在男人的胳膊上，“被蒋旭绑架的时候，我很恐慌，因为我不清楚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行为，还是郁寒声指使的。”

人疯狂到了极致，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在不久前刚刚经历的那三个小时里面，不只是慕雅言，陆湛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尤其是蒋旭打电话时候给他说的那番话，他甚至都不敢想想如果时间拖的再长，会发生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和郁寒声有关系。”陆湛将慕雅言往身边揽了揽，两人靠的更紧。

“你记得我爸爸的车祸吗，是郁寒声做的，后来你告诉我，是我指使的蒋旭，伤害云绮。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调查过蒋旭，然后查到了蒋梁头上。你一定很奇怪就算是我们之间分手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吧，也是啊，谁能想到郁寒声的狼子野心，想搞垮我们家，让我们父女身败名裂。从我知道郁寒声的筹谋开始，就准备远离他，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缠腰绕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