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起来的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中秋,卫老太老早之前就准备好了月饼馅儿,各式各样的月饼包了很多, 拉着李兰子、张春芽和姚翠芬一块儿烤月饼。
中山大学新挂牌成立的计算材料研究所根据来自卫添喜课题组的理论指导,成功研制出决定仿星器命运的超导材料,科工院紧随其后,在七月中旬便摸索出了那种超导材料的量产方法, 生产出来之后, 立马由专业的技术人才装配到了仿星器上去。
至此, 仿星器正式建成,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工作告一段落, 只需要将发电机组配制完成后,便可以进行点火试验。
每天都有专业的检修人员对仿星器进行详细细致的检查, 科工院核工程研究所的那些高级工程师与老教授们一改之前的作风,个个都高度专注, 甚至许多老教授都亲自上手指导了……科工院负责发电机组生产的团队差点被核工程研究所的老教授们给逼死。
与传统的发电机组不同, 即使可控核聚变带着‘可控’二字,那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可控,如果把寻常的发电机装配道可控核聚变发电站上,估计只需要几毫秒的时候, 就能烧毁那些发电机组,为此科工院发电机组研究所特意拿出了五十年代初期曾投入大批量资金研究,但后来因为问题重重而不得不搁浅的磁流体发电机组计划。
由卫添喜亲自上阵解决磁流体发电机组运行中的理论问题,蓉城电子科技大学与长安电子科技大学联手发力, 借助中山大学计算材料研究所的理论、材料与设备,这才搞定了磁流体发电机组的硬件设备,可把那些硬件设备装配成发电机组是一回事,保证那些发电机组可以在高功率状态下稳定运行,不发生任何误差,这是另外一回事。
发电机组研究所整天都昼夜不分地爆肝忙碌,依旧被核工程研究所的那些老教授嫌弃速度慢、效率低,发电机组研究所的科研人员被气得呕血,但也无话可说。
如果发电机组研究所能够找点确定磁流体发电机组的研发计划,早点同蓉城电子科技大学、长安电子科技大学联手,你把磁流体发电机组肯定早就落成了,说不定还能比核工程研究所更早一些呢!哪至于被核工程研究所的一群老骨头冷嘲热讽?
好在磁流体发电机组已经进入最后的检测阶段,不然发电机组研究所的所长真担心核工程研究所的那些不讲理的老教授会同总管科工院的大领导告一状。
有两个问题摆在了所有参与可控核聚变的人员面前,可控核聚变发电站的选址问题以及可控核聚变点火时的控制设备问题。
在可控核聚变的研发过程中,所有模拟实验都是通过科工院那台残破老旧的超级计算机完成的,可模拟实验与真正的点火不一样,模拟实验允许两秒之内的误差存在,但真正的点火试验却需要将时间误差约束在0.03毫秒之内,那台老旧残破的超级计算机根本不可能完成,指不定它什么时候来一个卡顿,实验就凉凉了。
进行核试验的氚粒子极为稀少,一次都浪费不得,虽说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提出的中子增倍与液态锂挥手氚粒子的技术已经得到了实验证实,但谁愿意浪费?
那浪费的不仅仅是氚粒子,还浪费了这么多人的时间与心血,同时,如果点火试验无法在三次之中顺利完成,那对于所有研究人员的士气也是一种极为重要的打击。
面对这样的情况,原本决定亲自去参与可控核聚变发电站选址的卫添喜临时更改了行程,她把超级计算机的更新迭代工作再次被提上日程。
……
早先卫添喜不在的时候,超级计算机更新迭代计划被迫搁浅,后来卫添喜归国,科工院有心去请卫添喜回来重启超级计算机的更新迭代工作,可是他们没有那个脸,毕竟当初卫添喜被舆论纠缠的时候,他们没有替卫添喜说过一句话,反倒是十分不讲情面地同卫添喜划清楚界限。
如今卫添喜主动提出要重启超级计算机的更新迭代工作,科工院超算研究所的所长以及一大群科研人员自然是十分欢迎的,不用卫添喜说,他们主动就把原先卫添喜待过的那间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自发地把一摞又一摞的研究进度报告放到了卫添喜的办公桌上。
等卫添喜把那些报告挨份看完时,她感觉有点心累……与当初做好的超级计算机更新迭代计划相比,经过三年多的时间,超级计算机更新迭代项目可以说是没有取得丁点儿突破性成果,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不得已之下,卫添喜只能重新规划。
她直接同中山大学计算材料研究所、蓉城电子科技大学、长安电子科举大学达成了合作关系,将硬件设备的更新工作全部委托给这三所高校她又联合水木大学计算机系、电子信息系、京城科技大学电子技术系、京城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许多科研人员一起,对标完成超级计算机的运算系统、操作系统的更新优化。
……
科工院的事情已经够卫添喜喝一壶了,水木大学数学系的系主任还给卫添喜找了一件事情。
鉴于《应用数学》的挂科率奇高、不管是上学期末的第一次考试还是这学期开始时的补考,通过考试的人都不足一半,数学系的系主任头痛无比,前脚才签了让这些挂科的学生来年再学一遍的文件,后脚就找了许多数学系的教授去商讨数学系教学改革的事情。
与其说是数学系的教学改革,不如说是针对卫添喜所开设那门《应用数学》的教学改革,数学系系主任深深地担忧,如果按照卫添喜现在的步调搞下去,怕是水木大学数学系的学生会有一半都无法顺利毕业。
这可不行啊!
系主任自个儿琢磨出一个想法来,他准备安排一个副教授同卫添喜搭班上课,课堂内容主要由卫添喜来讲,课后作业的答疑以及考试试卷的命制、批改都由那个副教授来做。
这个建议一经提出,立马得到许多人的赞同。
数学系系主任又问,“那你们谁愿意同卫教授搭班上课啊?”
这时候,同卫添喜最熟的许建民教授开口了,他说,“卫教授讲的那些东西都不算难,但是特别灵活,也特别锻炼学生的数学思维。我年纪大了,有心帮系里分担一下压力,但没有那个力气,也怕自己跟不上卫教授的思路,万一人家给学生讲明白了,我自己还没琢磨明白,学生问课后作业该怎么做的时候,我却一问三不知,那不就丢脸了么?所以我就不同大家抢了,把这宝贵的机会让给年轻人吧!”
其他人一听许建民教授这话,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上学期末考试的时候,就有监考老师同卫添喜提过挂科率太高会造成教学事故的问题,可卫添喜怎么说的?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些,只在乎自己的学生有没有学到真本事,人家还说了,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滥竽充数的学生通过考试,不然就是打她的脸。
现在让他们去给那些成绩不怎么样的学生开后门,这不就是打卫添喜的脸去了么?
为了帮助那些学生顺利毕业而得罪卫添喜,这值得吗?答案自然是不值得。
要知道卫添喜可是许多国际数学刊物的审稿人,而他们都指望着在那些国际数学刊物上发表论文来评职称、提升自己的学术影响力呢,万一他们的做饭把卫添喜给惹不高兴了,卫添喜给他们穿个小鞋,那他们的学术生涯不就毁了么?
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之处后,原先那些赞同数学系系主任观点的人全都噤了声,同许建民资历差不多的好几个老教授纷纷表示,自个儿年纪大了,做好自己手中的研究就可以,还是把这种锻炼自身能力的机会让给年轻人吧!
可问题是那些年轻人一点都不想要这个机会啊,他们也顾不上资历辈分的问题了,赶紧说,他们好年轻,不敢抢占这么好的机会,就由数学系的骨干教授们来同卫教授搭档上课吧,他们跟着学一学,过几年轮到他们搭班上课的时候,他们再上。
别以为年轻人就是省油的灯,他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多了,等这些老教授同卫添喜磨合好之后,甭管是数学系接受了卫添喜那惨无人道的教学方式,还是卫添喜接受了数学系的安排,轮到他们同卫添喜配合的时候,都不会闹出矛盾来了。就算卫添喜会给人穿小鞋,那也绝对穿不到他们脚上。
数学系的系主任看着年纪大的一撮人和年纪小的一撮人互相虚伪地踢皮球,心累无比,可让他辞退卫添喜,他哪有那个能耐?
作者有话要说: 卫添喜:当一个有责任心、有追求的好老师,真难!
下午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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