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陆晚晚慢吞吞的挪过去, 问:“怎么了?”
沈屹牵起她的手,“和我一起下去吧。”
陆晚晚还穿着睡衣, 不太情愿下楼, 扭扭捏捏的说, “我懒得换衣服。”
沈屹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从衣架给她拿了件外套,套在她肩上:“走吧。”
陆晚晚不情不愿被他给拉走了,天气寒冷,她缩着脖子,跟在沈屹身后像个小孩一样,小小的一只。
客厅里,李行手里拿着烟,又不敢点, 伸直了长腿, 感叹道:“屹哥还真是一刻都离不了陆晚晚啊, 我看他们离婚也是没戏了。”
赵时州冷笑了两声:“就陆晚晚那个性子, 谁受得了。”
李行回:“屹哥受得了啊,我看他还乐在其中。”
前几天公司里有水灵灵的小姑娘给他投怀送抱, 都不为所动,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二十岁的小姑娘在办公室外哭的梨花带雨, 他看了都心疼。
屹哥看着似乎随和好亲近,其实心跟石头一样硬,怎么都捂不热,也不会怜香惜玉。
“这些日子吧, 我发现陆晚晚好像也挺可爱的。”李行不知怎的发出这声感叹。
如果以后都不张口闭口就要钱,那就更好了。
赵时州冷笑更甚,讥讽道:“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李行弹坐起身,认真的说:“自从上次她解开老爷子那盘残局,我就对她刮目相看,这个人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
本来以为她只会花钱。
赵时州那次并不在,不过之前已经从傅承淮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他是不信陆晚晚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说不定是提前背好的,再拿到他们面前显摆。
就陆晚晚那张祸害人的脸,长得也不像是看的懂围棋的人。
陆晚晚似乎从来都没有和沈屹一起逛过超市,家务事都被他一手包办,她还真的没管过这些琐事。
小区门口的超市很小,店老板已经认得了沈屹,平时都是他一个人过来买日用品,今天手边多了个姑娘,乍一看还挺漂亮。
沈屹和她十指相扣,先是去挑了几块新鲜的排骨,然后又去挑了一只收拾干净的鸡。
经过的零食区时,陆晚晚都走不动道,一口气拿了五袋黄瓜味的薯片,往手推车里塞。
沈屹拧着眉,默默的又全部给放回货架上,“太多了。”
陆晚晚没好气道:“家里那么多人,买一袋回去也不像话对吧?”
她只不过是拿李行他们当借口。
沈屹淡淡回道:“他们都不吃这些的。”
陆晚晚最终只拿了一袋薯片,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问:“这位就是沈夫人吧?还是第一次看见呢,长得真漂亮。”
陆晚晚对她笑了笑,“谢谢,老板娘你也很漂亮。”
老板娘被她一夸,笑的花枝乱颤,脸红了红:“沈夫人真会说话,也真的有福气,如今像沈先生这么顾家的男人真的不好找了。”
她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索性就没回答。
沈屹默不作声的付了钱,一手提着塑料袋,另一只手牵着她就出了超市。
上楼之前,陆晚晚听见沈屹低声嘱咐道:“回去之后,离李行他们远一点。”
陆晚晚脚步一顿,鼻尖被冷风吹得粉红,她说:“你刚刚把我叫出来是不是吃醋了?”
她连话都没和李行说几句,就被他这么捞了出来。
沈屹的耳朵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出来的,看着越来越红。
他沉顿一瞬,回:“不是。”
他不愿意承认,陆晚晚也懒得逼他。
这个人很闷骚的。
李行并不好打发,吃完饭后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 。
陆晚晚看沈屹脸都黑了,表情看着也怪烦躁的,就差直接问李行他什么时候滚蛋了。
可李行本人倒像没有察觉出沈屹的厌恶,刻意往陆晚晚跟前凑,和她亲近。
“嫂子,你会打牌吗?”
陆晚晚点头:“我会啊。”
“咱们打牌吧?怎么样?刚好凑一桌。”
陆晚晚寻思着李行看起来就像没安好心,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算盘,她摇头:“不打,家里没桌,而且沈屹也不会打牌。”
李行听得心里一乐,屹哥不会打牌?他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的时候,还没人是他的对手。
李行张嘴,话到嘴边,他被沈屹冷冷投来的一眼看的心凉,笑了两声:“那就算了。”
陆晚晚也挺可怜的,屹哥似乎有很多事情都瞒着她,没让她知道。
李行高三那年才认识沈屹,他打架的那股子凶猛,把他吓了一跳,看着闷不做声的一个人,发起狠来似乎要弄得对方死了才肯罢休。
他的手臂上被弯刀割出伤口,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流,他却浑然不觉得疼一样,面无表情的离开。
李行那个时候就觉得,沈屹这个人其实心狠。
沈屹冷着脸,忍耐不住开始赶人:“时间不早,你们早点回去。”
“屹哥,就这么不待见我们?我还想多和嫂子交流交流呢。”
“滚。”
陆晚晚再次听说林徐的消息,是他破产了,原书里林徐后来的确被男主整破产,最后跳楼自杀了。
她当时和赵赵在喝奶茶,赵赵止不住叹气,说:“太惨了,家产被败的一干二净,颓废的不像样子。”
陆晚晚心神不宁,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赵赵叹气:“听说跳楼自杀了。”
“......”
虽然说时间线提前了,但是林徐的结局似乎并没有改变。
陆晚晚忽然想起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问题,前两次她虽然改变了情节和人设,但最后她也都是死了的。
陆大小姐的命运并没有得到改变。
第一次她是自杀,一方面是受不了男主永无止境的囚禁,另一方面还因为她头疼,莫名其妙的头疼。
那种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她的脑子里钻一样,难受的让她睡不着觉。
第二次的死因,她至今都还没能弄清楚,莫名就在浴室里摔一跤,一摔就把自己给摔死了。
她越往下想,心里就越凉,难不成无论如何她都是要死的?
陆晚晚心神不宁,奶茶都喝不下了。
赵赵看她满脸沉重的模样,忧心忡忡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喜欢上林徐了吧?”
陆晚晚只叹气。
赵赵满脸严肃的看着她说:“要我看这个林徐还没有沈屹一半好,长得人模狗样,但是很猥琐啊!你眼光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陆晚晚摇头,“我不喜欢他。”
赵赵放下心,长舒一口气:“之前看你和他走的那么近,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他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跳楼自杀。”
陆晚晚也没想到啊,大概是上半辈子活的太顺利,一下子受不了破产的打击,才选择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
说完这些之后,陆晚晚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和赵赵去看房子。
车开到一半,赵赵接到房东打来的电话,说临时不打算外租了。
饶是赵赵脾气这么好的人,也忍不住想发火。
“说好的事,怎么就忽然变了呢?”
房东客客气气的回:“我儿子临时要结婚,改成婚房用了。”
赵赵气的发笑:“结婚还能临时结?”
房东撒谎起来脸都不红,“年轻人,赶闪婚的潮流呢。”
陆晚晚连说了几声算了,让她不要计较。
赵赵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两个人的车开到半路,就被人拦了下来。
几辆黑色的路虎挡在她们的车子前面,从里面下来一个西装西裤的男人。
是沈屹的哥哥,沈时。
赵赵不认得这人,戳了戳陆晚晚的胳膊,问:“这人谁啊?”
“沈屹他哥。”她补了一句:“不是个好东西。”
沈时身边的助手敲响了车玻璃,等车窗降下来,男人客气的说:“陆小姐,先生找您有话想说。”
陆晚晚不情不愿的下了车,走到沈时面前,问:“大哥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些。”
沈时微笑:“迫不得已。”
他也知道弟媳似乎对他并无好感。
他继续说:“今天冒昧拦下弟妹,也是有时相求。”
陆晚晚压着火气,问:“什么事?大哥说来听听。”
“这周六是老爷子的生辰,可我看弟弟好像没有回来陪老爷子过寿的打算,他最听你的话,只希望你能多劝劝他。”
沈时记得这个弟媳素来最爱钱财,泯然一笑,继而道:“若是不出意外,沈家的产业将来都会是他的,这对他对你都是好事。”
沈时志不在商场,家里的产业交给沈屹最合适不过。将来真的等沈屹接手了沈家的家业,陆晚晚能不能守住沈夫人的头衔另说。
沈时一定意义上是个传统的男人,娶妻自是要门当户对,若是能助力事业就更好。
“我知道了。”
沈时挑眉,“你这是打算劝还是?”
陆晚晚环抱着手,“我为什么要劝?他不想去我也不想去。”
看见沈时愣住的神情后,她咧嘴笑开:“我和他去了沈家都是受气,我有病啊我给自己找气受?”
沈时脸上挂着笑,温润道:“弟妹还是好好想想。”
“大哥,我想好了。”陆晚晚斩钉截铁道:“我不劝,他要去就去,他不去就不去。”
沈时面不改色,只是眼神锋利不少,缓缓一笑:“弟妹这显然还是没有想好啊。”
陆晚晚看着围在身边的人,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半道上把她给截下来了。
大概她不答应,沈时就不打算让她回去了。
陆晚晚笑了:“我去了大哥可不要后悔,到时候一高兴喝多,在大嫂说了不该说的,您可不要怪我。”
“也不知道大嫂认不认得一个叫苏沫的女学生啊。”
沈时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下去,视线冰冷,钉在她脸上,“好,是我低估了弟妹。”
身侧的助理也是一惊,极少见大少爷动怒。
看来二少夫人还有点本事。
沈时让人都撤了,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话:“还望弟妹管好自己的嘴。”
陆晚晚也是被他逼急了,如若不然她也会一直都装不知道。
《豪门帝少轻轻爱》不仅仅是单纯的撒狗血,还非要在支线走虐恋路线。
沈时那个小情人从十七岁就被他包/养,不得自由没有尊严,最后是得了绝症死的。
沈时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天命,挽不回她的性命。
陆晚晚觉得自己真的很惨,穿进一本小甜文里就还好,偏偏穿的是一本没有逻辑的狗血文,还是个炮灰!
陆晚晚回家之后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沈屹。
男人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脸庞白净,头发半干。
陆晚晚仰脸盯着他看了半晌。
沈屹用毛巾擦干头发,身上有股浅浅的香气,他问:“怎么了?”
陆□□瘪的回:“没怎么。”
沈屹摸摸她的脸:“你不开心?是又没钱了吗?”
陆晚晚避开他的手,往沙发上一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想到前两次不怎么愉快的穿书经历,忽然觉得脑子疼。
当初她头疼的毛病是在沈屹回归沈家成为杀伐决断的家主之后,才得的。
去医院看过两三回都看不出个所以然,久而久之,她也就没当回事。
后来吃了止疼药才稍微好一点。
陆晚晚怀里抱着个抱枕,闭着眼,脸白白的。
身边的位置陷了进去,沈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清甜。
“不舒服?”
陆晚晚哼唧两声:“好像有点头痛。”
陆晚晚心想,可能沈屹传染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对象非拉着我过节
呜呜呜不让我码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