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莉莉难堪地跑回护士台,趴在在自己的位置上哭了起来,其他几位护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刘莉莉平时一向自恃姿色过人,高傲得很,从来都看不起其他同事,在医院里的人缘并不好。所以几个人只是互相打了个眼色,并没有上前去安慰她什么,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很快护士台就剩下刘莉莉一个人,范美妍见状,暗自窃喜:机会来了,谢小烟,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她红唇一勾,不紧不慢地走到刘莉莉位置前,屈起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
“笃,笃。”
刘莉莉听到声音,匆匆擦了下眼泪,抬头看向来人。原来是范美妍这个狐狸精,刘莉莉把脸一拉,硬邦邦地道:“是你啊,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忙着呢!”
“啧啧啧,”范美妍扭着腰绕着刘莉莉走了一圈,眼带嘲弄,嘴里却充满诱惑地说道:“你就这么对待你未来的合作伙伴?”
“什么合作伙伴?”刘莉莉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当崔家少夫人。”范美妍戳穿刘莉莉的小心思。
刘莉莉张了张嘴,刚想出声反驳,“嘘。”范美妍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别急着否认呀,你我其实都是一路人。你想登上少夫人的宝座,我呢也一样。不过,在这之前,总得先把谢小烟这块绊脚石踢开吧,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除掉了谢小烟,不是还有你吗?况且崔先生又不喜欢谢小烟,我总归会有机会的,凭什么要跟你这种人合作。”刘莉莉狐疑地看着范美妍。
范美妍见刘莉莉神色有些松动,趁机加了把火:“你先不要管我。谢小烟是不得崔钰臣欢心,不过,据我所知,崔老爷子可是对她可宝贝得紧呐,母凭子贵,等孩子一生来,谢小烟在崔家的地位恐怕就稳如泰山了,哪里还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处。”
刘莉莉本就胸大无脑,闻言犹犹豫豫道:“那……我们怎么合作?”
成了!这个笨女人真是太好骗了。范美妍心中狂喜,她朝刘莉莉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
这一头,谢小烟和崔钰臣都不再说话,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谢小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和地和崔钰臣呆在同一个空间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看着崔钰臣有条不紊地收拾碗筷,半天憋出一句:“你可以走了。”
崔钰臣身形一顿,眼底微暗,头也不回道:“时间到了,我自然就会走。”
病房里又是一阵静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昔日里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竟然除了争吵就再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讲了。
崔钰臣动作不停,沉着一张俊脸,内心里云翻浪涌。他不是不想爱谢小烟,只是母亲的死早就在他们中间划下一道天堑,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谢小烟到底是为什么要故意拿错药。
他又恨谢小烟,几次三番当着她的面和范美妍卿卿我我,就是想折磨她,只有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才能稍稍减轻他心中的痛苦。
崔钰臣不想承认自己对谢小烟竟然还有爱,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管她,心却还是不听使唤地想要靠近她。现在谢小烟怀孕了,这个孩子给了他一个接近谢小烟的最佳借口。
谢小烟对崔钰臣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她只想养好身体,把孩子生下来,顺利的拿到离婚协议书,离开这个让她伤心不已的地方,至于崔爷爷,她会找一个合适的方式跟他坦白。
“咚!咚!”范美妍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感觉气氛怪乖的,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上前挽住崔钰臣的手臂,娇声道:“臣~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让妹妹好好休息吧。”
说罢,还从崔钰臣看不见的角度,朝着谢小烟挑衅地一笑。
谢小烟冷笑一声,针锋相对:“要走赶紧走,这里是医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该来的地方。”
“够了!”还不待范美妍再说些什么,崔钰臣挣开她的手,提起保温桶朝病房外面走去,范美妍只好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谢小烟一眼,迅速追上崔钰臣的脚步。
崔钰臣他们都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谢小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在风中不断摇晃着的树梢,摸了摸自己还没鼓起的肚子,喃喃自语:“孩子,妈妈只有你了。”
晚上9点,到了医院例行检查的时间。刘莉莉推着一辆护理车开门走了进来,“谢小姐,该量体温了。”语气很是生硬。
谢小烟抬眼看了她一下,这不就是白天那个划破她手指的小护士么,又是崔钰臣惹来的烂桃花,看样子是把她当情敌了吧,难怪态度这么不好。
谢小烟不想跟这种人多做计较,也不想看她的脸色,她接过温度计,放在腋下,侧过身体背对着刘莉莉躺下。
刘莉莉强忍着心虚,大着胆子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洒在谢小烟的水杯里。这些粉末遇水即溶,杯子里的水很快又变得清澈来,一丝异状也看不出来。
刘莉莉见状偷偷舒了口气,放下提着的心,暗自庆幸:看来范美妍这个贱女人没有骗她。
这些药粉也不知道范美妍是从哪里弄来的,一接触到水就会很快溶解成无色无味的液体,一般人接触到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不过对于孕妇来说却是有很大的毒性。
例行检查很快就做完了,想做的事也已经做了,刘莉莉推着护理车离开病房,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
刘莉莉离开后,谢小烟又独自一个人坐了会。许多怀孕的人独处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谢小烟也不例外。她一会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一会又担心孩子的健康,一会感觉又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心跳,总之所有即将做母亲的人对孩子的期待、幻想和担忧,她都有。
沉静在思绪中的谢小烟没有注意到病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