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顾琛再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总觉得有种一样的情愫从心底里升出来。

“嗯。”

思来索去了很久，他才郑重的说了这么一个字。

当然，不管他有没有回应，顾瑶都已经决定好了。

“我想大概你可能已经忘记了。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有爷问过我们一个问题。他问我们长大后想要变成怎样的人，哈……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

他记得。

那段记忆他并没有刻意的去忘记，他知道这说不定能算是他在童年生活中，唯一的几个稍稍令他说感到温暖的片段。

不过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年，只知道那个时候顾秋生在他们面前很高大，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顾琛虽然表面上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可是在他的心底里，还是渴望着有人能给他一丝温暖。

自然，顾秋生也确实给了他这样的温暖。不过有很大一部分的时间，他都是以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他。像之前的那段记忆，以后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因为太少，也不至于他直到现在也想不出几个相同类型的回忆。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顾秋生到底为什么这么排斥自己的儿子，可他却很清楚，顾秋生对他的感情却一点都没少过。

即便是每天相处的时间觉得过分，都是在培养他，可顾琛却一点都不排斥。

问出那样的问题的时候，顾瑶也在场。那个时候他才不到四岁，居然也记得这件事。

顾琛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但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他的弟弟一无所知。

从前的他一直在逃避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弟弟，并不是因为讨厌，毕竟他是他，他的母亲是另一种人。顾瑶的确从未对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在小时候，只要有他在，便会处处向着他。

并且有好几次因为要帮他，而顶撞自己的母亲。

这些事情，顾琛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反正他是不知道顾瑶是怎么想的。

哪怕上次他回国，也没同他说上几句话。

回忆起小时候顾秋生突然问他们的这个问题，顾琛犹记得自己没有说话，反倒是顾瑶说得津津有味。

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还以为顾琛真的不记得了，心里正难过着，但脸上却云淡风轻将这些情绪飘了过去，“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记得也算正常，我……”

“记得。”

“啊？”顾瑶说道。

顾琛看着他，说道：“我说我记得。”

他……今晚还记得。

虽然在旁人看起来，是件很小的事情，也并不能算得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对于顾瑶来说，的确有那么深层次的感情在里面。

像是有些激动，他此时所有的感情全都表现在了他那双眼睛上。

直直的看着顾琛，像是兴奋，而又不停的压制着自己一样，顾瑶连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