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儿握着手里面的药膏，眼神有一点儿古怪，问道：“你明明，不是一个坏人，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故意让别人害怕你？”

“要是，我不是空家的女儿，我会不会和娇儿一个下人，被你吓得半死，最后因为恐惧逃跑，或者直接因为恐惧做错了什么事情直接被阿饶处死？”

“锦王，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身边，没有什么朋友？不管是曾经厉王得势还得势的时候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除了几个忠心的手下还愿意跟在你的身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朋友了？”

锦王先是愣了愣，然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朋友？能和本王身份对等的，才配成为本王的朋友，你觉得，普天之下，有几人的身份能够和本王对等？普天之下，除了身份与本王对等的亲哥哥厉王，剩下的那些王爷，哪一个不是我的敌人？你是要让我和我的那些敌人做朋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什么身份对等，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如果真的身份对等，那么我算什么？现在的我，是奴是婢，更是逃犯，和你的身份天差地别，你就算是再得不到皇上的待见，你，依然是最贵的锦王殿下，你的生母依然是在宫中呼风唤雨的莲贵妃娘娘。”

“但是我呢？我有什么，我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的我，有资格成为你的朋友吗？”空灵儿的眼神很是复杂，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别人？敞开自己的心扉真的就那么难吗？

锦王沉默了良久，然后才说道：“你不一样，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你，充其量和阿饶一样，我只能说，对你，我可以信任，我对自己信任的人，从来不吝啬，但是，这只是信任，不是朋友，空灵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空灵儿的身子轻轻地颤了颤，误会？原来，是她误会了，是啊，是她太傻，锦王身份尊贵，而她，不过是一个罪奴，曾经的空家嫡女空净莲尚且不配接近锦王殿下，现在的罪奴空灵儿，如何有自信觉得自己有资格和锦王称兄道弟？

空灵儿默默的低下了头，将手中的药膏举到头顶，恭敬的说道：“殿下，此物，奴婢不能收，尊卑有别，奴婢还有很多事情要走，先告辞了。”

说完，空灵儿也不管锦王要不要收回这盒药膏，直接随手将药膏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面。

然后自己直接大踏步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一些发酸，这个该死的锦王，竟然将她弄哭了。

她没有家人了，没有任何亲人了，遇到锦王之后，她一直把锦王当亲人对待，当知道锦王被锦王妃这样欺负的时候，心中的守护欲更加的浓烈，她似乎看到了当初狼狈逃窜隐藏身份的自己。

她真的是打心眼儿里面的希望锦王的日子好起来，这样空家才能平凡，她不惜耗费自己的精血，折损自己的阳寿为锦王用血造药，最后换来了一句，自己不过是锦王的一个可以信任的奴婢罢了。

锦王，你可知道，这话，真的很伤人。

锦王看着在那儿轻声抽泣的空灵儿，心头一通，他从来没有将空灵儿当成下人来看，他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空灵儿罢了。

可惜，空灵儿并不喜欢他，前几日说的，要纳空灵儿为妾，被拒绝了呢。

我的傻灵儿，本王不想伤害你，但本王也是要面子的啊，本王对你的好，表现的难道还不明显吗？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本王对你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