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嘟着嘴哼了一声,爬到床上,拉下床帐换衣服。
楼沉风仔细想来,活了两辈子,花意还从不曾在他面前换过衣服。
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心痒痒,假装漫不经心地往床上瞟了一眼,却只看到了一片厚重的白色床帐。嘴一瘪,不禁有些不满:“大家都是男人,你放什么帘子呢?”
花意红了脸,嘟囔道:“你管我!”
若是在别人面前,花意还没什么好害羞。但这人是楼沉风,他就不免别扭起来。再说了,这是换女装,让心上人看着他慢慢穿姑娘家的衣服,总觉得分外羞耻。
……
花意这一声回答在楼沉风听来就跟娇嗔似的,后者不由得心里更痒,诱哄道:“把帘子掀开吧,这都入夏了,你不怕闷着吗?”
花意正把中衣脱了,听到这话不禁脸更红了,撅着嘴死撑道:“我不热。”
楼沉风摇头道:“我不信。”说着就走到床边,一把撩起了床帘。
花意刚好把里衣解开,露出了一小块光滑的胸膛。此时床帐被挑起,他不由得愣在当场。
楼沉风目光暗了下去,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他能瞥见一点春光,看见那里衣里若隐若现的茱萸。
前世,他曾帮花意上药,也不是没见过花意露肩袒胸的模样。每逢上完药,他总觉得浑身像有火在烧,非得去空地操练一会儿剑术,才能把那股邪火压下去。
彼时,他还没有开窍,也不明白自己对花意的心思,只当自己是禁?欲久了才那般容易起反应。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傻得透顶,蠢得出奇。
他碰到过的美人计还少了吗?怎么不见得他对旁人有性趣?犹记得有一回,那莲公子风情万种,衣服都脱了一半了,他还不是照样把人给打跑了?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独独对花意有反应啊……
楼沉风口干舌燥,猛地把床帐放下来,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但还是感觉口干难忍,索性背对着花意道:“换好了叫我一声,我先出去练会儿剑。”
花意盘坐在床上,这才傻傻地回过神来。白净的小脸不由得红了个彻底,手忙脚乱地换起衣服来。
真是的,以前怎么不见长歌有这么流氓不讲理的一面?说掀床帐就掀床帐,掀完了就跑,就跟个登徒子似的。
埋怨了一通,他又兀自为楼沉风开脱起来。唉,也许长歌觉得男人间互看换衣服也没什么打紧。毕竟,以前军营里,将士们不都经常一起洗澡换衣服吗?
换好了衣服,花意走到梳妆台前,简单地挽了个花苞髻,缠上五彩珍珠线——他记得小时候自己是这般打扮的。
做完这些,他双手打开窗扉,冲院里的男人道:“长歌,我换好了。”
楼沉风舞了一剑,大汗淋漓。听见这声娇怯的呼唤,他不由得回过朝窗口望去。
玉人粉面含羞,恰似一枝海棠带露凝香。百花在身旁,竟无一朵能与之争艳。
楼沉风恍惚一瞬,原来贝贝张开后是这般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