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墨北宸沉鹜开口。
“医生说嫂子没有中毒,但是受了惊吓,已经打了镇定剂,但是没用。”瑞丽声音一贯的清冷,心里却是懊悔不已。
“我知道了。”墨北宸的目光一直落在夏蔚蓝苍白的脸上,拧眉不悦。
“墨哥,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瑞丽话落,直接离开。
墨北宸坐在床沿,轻抚着夏蔚蓝舒展不开的柳眉,见她咬紧下唇,十分痛苦绝望的模样,心里划过浓浓的疼惜。
“夏蔚蓝,你快醒过来。”墨北宸说道。
可是夏蔚蓝却象是什么都听不见,额头上的冷汗更多。
墨北宸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陷入梦魇中的夏蔚蓝,此刻在一片烟雾朦胧中,梦到了自己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而欧阳明启决绝的延长而去,不多时,夏若琳高傲地走了进来,对着她拳打脚踢,还留下了一麻袋的小蛇。
小蛇吐着舌头向她围了上来。
潮湿的空间里,夏蔚蓝根本躲不开,最后,浑身被咬了好几口。
那些蛇只是咬她,却是没有毒性,后来那些蛇饿了两天,就互相撕咬了起来……
“不要咬我……快走开。”
已经饿得没了力气的夏蔚蓝只能不停地将蛇踢开,心里祈祷着有个人可以打开暗室救她出去。
“欧阳明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夏若琳我要杀了你!”
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最后夏蔚蓝绝望了。
“夏蔚蓝,夏蔚蓝。”
原本已经陷入无边黑暗之中的夏蔚蓝,忽然听到了一声声急切的呼唤。
那声音渗透感十足,夏蔚蓝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
不知不觉,身边的小蛇不见了,暗室也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道耀眼的白光。
“夏蔚蓝,你快醒醒。”
墨北宸见她睫毛耸动,更加紧急地喊她。
夏蔚蓝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混沌,等到适应了之后,才发现眼前是一张熟悉了两辈子的脸孔。
“墨……”夏蔚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气若游丝,喉咙干涩火辣的厉害,声音哑得不象是她自己的。
墨北宸将她扶着坐靠在了床头,拿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嘴边:“先喝水。”
刚刚还沉鹜暴戾的男子,此刻竟变脸比翻书还快,温浅如骄阳。
“咕隆咕隆!”夏蔚蓝大脑停滞着,只是听话地喝了几口。
之后,不知道墨北宸又喂了她什么东西,夏蔚蓝浑浑噩噩地吃完了,又陷入了熟睡之中。
这一次,夏蔚蓝睡得安稳了一些,没有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清晨。病房里。
“你专门请我过来,就是因为你的妻子受了惊吓?”
李医生是权威的心里医生,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这种小事。
“她晚上经常会做噩梦,昨天晚上还说想杀人。”墨北宸言简意赅,觉得昨天夏蔚蓝的表现并不简单。
李医生闻言诧异地看向床上的小姑娘:“我会留下来观察几天,如果只是普通的心理阴影需要找出刺激源加以开导,并辅助药物,要是过于严重,可能需要催眠消除她痛苦的记忆。”
墨北宸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心理阴影,是林家?
等到夏蔚蓝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瑞丽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瑞丽照顾着她,另外还有一名十分和蔼的医生,时常过来看她。
墨北宸却是两天都没有出现过。
“已经查出是林雪菲偷偷放了毒蛇,这件事,墨总在亲自处理。”
瑞丽说的有些隐晦,并没有多说,毕竟病人最重要的是休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病房的电视上正播放的新闻。
“今天上午,林氏企业多种产品超标被查,另外,墨氏集团两天前与林氏合作的项目,被墨氏爆出林氏产品质量不合格,以次充好,墨总扬言要将林氏控告到底。”
夏蔚蓝有些震惊地看着电视新闻。
画面里,是骤然间萧条的林氏公司大门,林建山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却被各个记者围住。
“林总,你的企业多年来暴利买卖,如今被爆,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请问林总,你拿着次等的产品冒充奢饰品,这其中还有谁参与?”
林建成狼狈地跌跌撞撞,对着镜头一味地否认:“这些都是谣言,都是谣言。”
可是记者根本就不放过他,对着林建成又是一通犀利的采访。
夏蔚蓝原本的震惊改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冷然,新闻过去后,她就关了电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建成,作恶作多了,果然是报应来了。
瑞丽打好了开水回到了病房,看到电视被关上了,也没有在意。
“墨哥待会就到,你先睡个午觉。”瑞丽随意地坐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墨北宸果然出现了,一身的黑色劲装,眉宇之间比之前更多了一抹沉冷。
但是这抹沉冷,在进入病房的时候就消散了。
“好些了吗?”
“老公,我要出院~我们今天就回来吧。”夏蔚蓝立马兴奋地喊他,象是小狗一样乌亮着眼睛。
她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三天,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都听你的。”墨北宸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额头。
“那现在就出院吧。”夏蔚蓝觉得自己被闷坏了。
“好,我先去问医生拿些葯,你等一会。”
墨北宸脚步一转,直接去了李医生的房间。
“我妻子的情况怎样?”
“我了解过了,她童年虽然过得不快乐,寄养的家庭又对她不好,可她却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但是有时候,她会存在无情的一面,比如她会说,有些人天生就该死,活着就是恶心人,之类的话,可能是心里郁结太久,发泄出来就好了。我这边给她开些葯,如果她再出现做噩梦的情况,你再联系我。”
李医生将准备好的神经葯递了过去。
墨北宸指腹抚摸着那瓶葯,敛着眸子,将眼中的一抹晦涩掩饰了下去,这才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