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再大,漂浮在水上,也免不了摇晃动荡,江风阵阵,吹动纱帘,吹进一室冰冷寒意,床上有人,忽而是男人压抑的低喘,忽而又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像一首歌,缥缈如幻,叫那相互纠缠的两人你退我进,欲罢不能。
这夜月色明亮,不时有鱼跃出水面,难得一副醉人的夜景。
第日清晨,梁京墨先醒,将白蜀一绺长发缠在指尖,三千青丝化成绕指柔,一下一下叫人爱不释手。
白蜀累的狠了,不愿意睁眼,被子拉过头顶,翻个身继续睡,丝毫不理会身边虎视眈眈的一双眼。
梁京墨俯身在她耳边吹气,“汝南到了,方才静安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你还不醒?”
白蜀早就醒了,可就是害怕面对梁京墨会觉得尴尬,更害怕一睁眼面对现实,那铺天盖地的绝望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让她们先去,我还不想起。”
她脸都蒙在被子里,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大清晨的,听着居然有种撒娇的意思,梁京墨本来就亢奋,被她这一声婉转小调又勾的来了兴致,被子拉高,钻进去,顺势就掐住了白蜀的腰,挠了两下,听她笑的快岔气儿,才喘着气又问一遍,“起不起?”
再不起,昨晚上的事估摸着还得来一遍,她可再承受不起了,慌忙求饶,“起起起,这就起来,不闹了不闹了,肚子疼,闹不动了。”
听见说肚子疼,梁京墨再没了闹她的意思,帮她揉揉肚子,满是担心的问,“怎么了?肚子疼?伤到你了?”
白蜀脸上腾的一下蹿红,摇摇头,用脚把他踹出被子,“是笑的肚子疼,你出去,别理我,再不出去,又得被静安笑话了。”
梁京墨赤条条的,干干净净被踹出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白蜀刚一钻出来就看见了不该看的,瞬间闭上眼,还嫌不够,又用手捂住。
“你你你你......你堂堂皇帝,不穿衣服,成成成......成何体统!”
梁京墨满脸无辜,“你见过谁跟自己夫人睡觉还穿衣裳的?我再是皇帝,那也先是你的夫君,这是人伦,是人之常情,况且是你把我踹下来的,这件事是你的错,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白蜀背过身子,“你你你.......快快快把衣裳穿好!”
梁京墨慢吞吞捡起地上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小丫头结巴的样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他只穿了条中裤就说好了,骗白蜀转过身来,然后等白蜀转身的时候,迅速撑住床沿,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白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麦色的胸肌,几道伤疤纵横交错,昨晚就见过这两道伤疤,她还用手摸过,这么狰狞的两道伤疤,不难想象,他当时伤的究竟有多重。
梁京墨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那两道疤上,看出她心情似的,宽慰道,“没事,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也不用心疼,男人身上有疤是很有面子的事,这些都是我的功勋,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