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贵妃看白蜀脸上的表情，证实了几分自己的猜想，“我看的出来，你恨我，我记得我们之前并未有什么瓜葛，你为什么恨我？”

“贵妃娘娘自己做过什么不清楚吗？”

白蜀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已经快要挂不住，“贵妃是听说太子殿下拿到上任九门提督的奏折才来的吧？可惜了，太子殿下还没回来，不过回来之后，奏折上的内容就会大白于天下了。”

章贵妃终于表现的有些急躁了，“你跟太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君，本宫现在就去皇上那儿参你们一本，告你们个欺君之罪！”

“告我们？”白蜀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当初太子杀死白蜀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场，太医是贵妃您叫过去的，要说欺君，那也是贵妃您欺君才是啊！”

“那你就说是承认自己就是白蜀了？”

“我几时承认了？贵妃娘娘可不要乱给我扣帽子，欺君之罪是杀头的大罪，我可担待不起。”

“你是不是，我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你若不是白蜀，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又何故对我露出那种仇视的表情来？”

白蜀分明是对她笑来着，不过八成是没忍住，才让章贵妃看出了破绽。

可光凭一个眼神能说明什么？

白蜀死不承认她能拿自己怎么样？

章贵妃盯着白蜀看了半天，后轻轻牵一牵唇角道，“我现在这样看你，愈发觉得你像极了一个人。”

白蜀忙问，“什么人？”

“章凝露！”

自然是像了，章凝露是白蜀的母亲，亲生母女，哪里有不像的。

“跟我结仇的人一般除了死，没什么好下场，你呢？你是什么人？”

白蜀听她说的这么嚣张，恨不能上去揪着她的领子把人打一顿。

敢情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这么一个杀人凶手居然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说出来，如何叫人不气？

更何况她刚刚说到的那些人里，就有她的父亲和她自己的亲妹妹！

事到如今，章贵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能用激将法，逼的白蜀露出破绽也好。

“我不记得我杀过的人当中有人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不过若是十几年的世仇倒还真的有可能，你为了报仇，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假扮成太监进宫，应该就是怕我认出你来吧？”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眼里的恨就藏不住，别人都怕得罪我，只有你，生怕不会得罪我似的。”

白蜀暗暗捏紧了拳头，心中恨意陡然激增。

章贵妃自她身后走来，言语中不乏洋洋自得，“我从不后悔我杀过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都该死！”

“你才该死！”白蜀猛的转身，怒目圆睁，“你杀了这么多人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就不怕他们回来找你寻仇吗？你杀了这么多人，晚上睡得着吗？”

章贵妃完全不在乎她的话，反问她，“你承认自己就是白蜀了？”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