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死了。

梁静安愧疚难当，跑到东宫去质问梁京墨为什么不救她？

梁京墨看着她，淡淡道，“不是你把她抓来的吗？你逼她她坦诚自己的身份，现在人死了，又怪我不救她，你就无辜了吗？”

梁静安没想到梁京墨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还是梁京墨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梁静安退后两步，喃喃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罪过，所以才想找个人跟你一起分担是吗？”

梁京墨看着她，神色里忽然多出几分不耐烦来，“以前是我太纵着你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再敢迈出宫中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别打量我回回说出来只是骗你的，这次是真是假，你只管试试看！”

梁静安被吓的不轻，眼睛一红，已经蓄满了泪水，“那白蜀怎么办？你打算把她埋在哪儿？”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魏吉祥怕再耽搁一会儿，梁京墨会对梁静安发火，小公主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梁京墨要是说上两句重话，她可受不了。

把梁静安劝走之后，魏吉祥也不敢进去打扰，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白蜀是个女人。

那梁京墨现在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儿。

就放他跟白蜀单独待上一会儿算了。

梁京墨把白蜀身上的白布掀开，看着她的脸，手慢慢抚上去。

温度尚存，他俯身亲吻她额头，起来的时候一滴泪落在她脸颊上。

“我要是早点知道你的身份，早点知道你是女人该多好，这样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你是章凝露的女儿，一个人进宫报仇，是不是打从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有了计划，要借我的手除掉章贵妃？”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可唯独你不在。”

“我之前甚至想过，倘若你真的是个太监，我就为你做一回昏君也无妨。”

寝宫里空荡荡，没人回应，只有他自言自语的声音。

“当局者迷，我居然最后才发现，白蜀啊白蜀......究竟是不是你隐藏的太深呢？”

“不是她隐藏的太深，是你太子殿下运筹帷幄也有失算的一天。”

突兀插进来另一道声音，梁京墨没抬头，眼神却凛然一变，“谁让你来的？”

“东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女人站在梁京墨面前，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在白蜀脸上划来划去，“这模样，倘若换上女装，不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呢！”

梁京墨把她的手拿开，“别再说你跟你爹不一样了，其实你们两个一样。”

女人摘下斗篷，灯光下那张脸，精致，妖艳，美丽，不是别人，却是赵亦如。

“他为了利益，为了权势，可以随便把我嫁给任何人，我就是他养的一枚棋子，帮助他获取利益的棋子。”

梁京墨眼里装不下她，看着白蜀，话却是对她说，“你们两个的野心都一样，甚至你比他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