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是没事儿,方才那一下,不像是白蜀撞进他怀里,倒像是直接一个猛子扎进他心里了似的。
“你别乱摸,本宫没事儿。”
他背过身去,疾步先行,倒像是落荒而逃。
白蜀追上去问,“主子,您真的没事儿?”
梁京墨迈着大步回到帐中,连喝了几口水才堪堪压下心头那股火。
白蜀看他脸色不对,也不敢再问,掏出那包药渣摊开在梁京墨面前,“这个是奴才找到的唐锦春每天喝的安胎药的药渣儿,方才您没回来,奴才已经去找公主看过了,说这里面有短吻草。”
梁京墨显然没梁静安那么多矫情的毛病,拈一撮放在鼻尖嗅了嗅,“短吻草,还有苦荞根……这些都是毒物,宫中早就命令禁止专用这种药材了。”
“公主说这几味药材混在一起能造假脉象,就是说唐锦春原本没怀孕,那怀孕的脉象是假的。”
梁京墨又问,“还有呢?”
白蜀想了想又道,“奴才听唐锦春跟他身边的瓶儿说话,宁王殿下跟章贵妃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
梁景恒跟章贵妃都不知道,那这就是唐锦春一个人作死了。
“埋药渣的地方还记得吗?”
“您放心吧,奴才记着呢,就是瓶儿每次埋药渣的地方都不一样,依奴才之见,还是在等两天,等奴才把瓶儿埋药渣的地方都摸清楚了,再跟唐锦春对峙胜算比较大。”
梁京墨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捏捏眉心,一脸不堪疲累的模样。
白蜀眼色清亮,见状赶紧上前,一双柔柔小手在梁京墨背后轻轻拿捏。
还别说,这奴才的手艺不错,梁京墨居然开始闭上眼睛慢慢儿享受起来。
白蜀见梁京墨正享受,佯装不经意的开始问,“主子,那张仪怎么样了?他胆敢谋害您,应当是活不成了吧?”
梁京墨反问,“你觉得张仪一个小小的禁军御卫使有那么大的胆子害我?”
张仪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害梁京墨。
“张仪背后是章贵妃,话问到一半咬舌自尽了,章贵妃手里应当是拿捏着张仪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张仪不敢把章贵妃供出来,他是御卫使,知道宫中折磨人的方法有哪些,所以干脆咬舌自尽了。”
白蜀啧啧叹两声,“那下药的事情呢?”
梁京墨表情倏然一变,“章贵妃手段歹毒,想找一两个替死鬼还不容易?”
那这两件事就是都没伤到章贵妃根本。
白蜀心里恨,手上不觉就加中了几分力道。
梁京墨感受到她手上加了劲儿,眉头一松,问他,“想什么呢?”
白蜀回过神来,又叹两声,“那主子这次岂不是亏大了?”
“章无极想借着秋闱的事情讨赵亦如,这次好歹是没让他得逞,还有唐锦春,要是把唐锦春这件事也查出来,也够章贵妃那儿喝一壶的了。”
这样两人就算是打了个平手。
章贵妃陷害梁进墨两次,梁京墨也叫章贵妃不称心了两回,找目前的形势看俩,梁京墨跟章贵妃是势均力敌,白蜀在梁京墨的身边还是很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