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虽然也怪过皇帝不分青红皂白就判了她家满门抄斩。
可这一切毕竟都是梁景恒一手操纵。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梁景恒。
况且她以后要想在宫里活下去的话,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皇帝。
毕竟是重活了一世,现在的白蜀可比以前更能拎得清了。
恭恭敬敬的把梁京墨的请安折子递给皇上,白蜀状似无意的瞟了眼梁景恒,眼中不乏轻蔑。
梁景恒简直恨不能上去宰了白蜀。
可当着皇帝的面儿他又不敢放肆,只好忍耐下,双手攒拳,捏的噼啪响。
皇帝看了梁京墨的折子,听见梁景恒这边的动静不由蹙眉。
“怎么,你有事要禀?”
梁景恒慌忙打个千儿说没有。
皇帝哼了声,收下了梁京墨的折子对白蜀道,“回去跟你们太子爷说让他好生休息,不要太过操劳。”
白蜀耷眉低眼,模样看着很是温顺,“奴才遵旨,回去一定将圣上旨意如实禀告给太子。”
梁景恒一听梁京墨是称病了,只觉得是自己的机会到了,拱手向前一步道,“父王,皇兄病重,可南江水患一事不能群龙无首,儿臣愿意为父王分忧。”
白蜀心里冷笑一声,这个梁景恒不讨皇帝的喜欢,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蠢。
梁景恒沉不住气,还偏偏爱出风头。
梁京墨才称病,还没怎么着呢,他就急着上位,这不是明摆着触皇帝的逆鳞吗?
不过先前梁京墨试探她,现在也该轮到她试探试探梁京墨了。
就现在看来,梁京墨是太子,也比梁景恒沉得住气。
可他究竟有多少本事,白蜀也等着看呢。
给皇帝送完请安折子回去,已经过了用早饭的时候。
白蜀饿着肚子去向梁京墨回禀情况。
梁京墨听她说了梁景恒自荐治理水患的事,脸上一点儿起伏都没有。
像是丝毫都不担心似的。
等白蜀说完了,梁京墨才问她,“恃宠而骄的感觉怎么样?”
白蜀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子您说什么,奴才听不懂。”
“听不懂?”梁京墨勾唇轻笑,”打着本宫的旗号去得罪梁景恒,你胆子倒是不小。”
原来是说这个。
白蜀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
要是梁京墨把自己弄进东宫却不派人看着她的话,她才觉得奇怪呢。
想来自己这一路一直觉得身后有人,不是幻觉。
白蜀想了想,涎皮涎脸的蹲在太子脚边,抱着太子大腿轻轻捶起来。
“太子爷您就是奴才最大的靠山,奴才怎么说也是您的人,要是轻而易举就被别人欺负了去,您脸上也没光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身后的主子越有本事,我们出去了,腰杆子就越硬,奴才今儿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理儿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他的人?
这话怎么听起来别别扭扭的?
梁京墨惯常是个严肃的人,身边的奴才也都一板一眼的,整个东宫,你就算是溜达一圈,也难听见有人笑。
可偏生白蜀是个没皮没脸的,见天儿一副笑脸子,倒是也给这东宫平添了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