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卫国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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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儿哈!!!  聂博钊回乡探亲,只有十天的时间, 而来回的火车还浪费了他六天, 找保姆又还变成了结婚, 这事儿急的就跟打仗似的。

为了儿子把仨孙子带走后, 自己每个月还有二十块钱用,聂母就来说媒了。

“我那儿子也就是带了仨娃,从小儿在城里长大,一口普通话, 还是大学毕业生, 你瞧他那身板儿, 那相貌, 整个齐思乡也难找吧, 这人材可没得说,咋, 你二老还不同意?”要说聂母这半年来不给儿子打访着娶媳妇儿, 只找保姆, 可不就是因为儿子条件太好的原因嘛。

陈母心里其实是愿意的, 碍于陈父不说话,也不敢答应, 就只是笑。

“毕竟仨娃了,后妈可不好当,再说了,他们不是还要政审,我家丽娜这个成份, 你们可不能到了边疆再给她打回来。”陈父说。

聂母道:“哪那能呢,我就实话说吧,我儿子在石油基地虽说不是一把手,但一把手也管不着他,他是能直接和中央对话的人,科学家,你们懂不懂,他可是科学家。就前面媳妇死了这半年,他多少大学里的女同学来和我拉家常,哭着喊着要嫁他,我都没答应。”

“彩礼咋说?”陈父谈起最重要的来了。

“先头你家大闺女就借了我二十块,那个算在彩礼里,我再给你凑个整儿,188块,你看咋样?”聂母可小器着呢,死就要把彩礼往下压。

陈母也不愿意了:“黄大嫂,现在咱们乡里人处个对象,彩礼也要三八八了,你才给我一八八,那不行。”不是说油田上的高级工程师吗,这彩礼也太少了点儿吧。

陈父本身也不愿意,立刻就站起来了:“丽丽借的钱,我现在就出去借,借来给你还上,这亲事,咱不作了。”

本来一个三十岁还带着仨娃的鳏夫,陈父心里头就不愿意,这下,他就有理由给拒绝掉了。

陈丽娜心中那个急呀,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见一个女人在自家院门外鬼鬼祟祟的探着头。哟,她眼前顿时一亮,“大姨,你咋又来了?”

大姨何春儿为啥来,也是为了陈丽娜的婚事来的。

“丽娜,南河乡有个臭老九,跟你成份一样,现在愿意出88块的彩礼,想娶你,你愿不愿意?”何春儿开门见山就问。

帘子一搭起来,陈父陈母并聂母仨人,看新鲜似的看着何春儿。

都是乡党,一个皆认识一个,聂母努了努嘴,就说:“哟,看嘛,这儿还有88块的呢,跟你们成分一样都是坏分子,要你们不成,再商量这个去?”

陈丽娜说:“大姨,我和聂老大正谈着呢,那臭老九,你再给别人介绍去呗。”

“聂老大?那不是油田上的工程师?他咋个会要你,你这成分,真能嫁石油基地的工程师?”何春儿觉着新鲜了。

陈丽娜颇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不说话了。

陈父一拍大腿:“188就188,我答应了,嫁。”

再议定陪嫁由男方来出,这事儿就很愉快的订下了。

接着就该去采买陪嫁的嫁妆了,这些东西,谈好了由聂家出钱,再由陈丽娜带到聂家去。

还有,陈丽娜抽空去了一趟大队,让大队长给自己开了身份证明,这回到乡上,顺带着还想把证给扯了呢。

等证扯了,她和聂博钊才算合法夫妻。

还是那辆二八大杠,聂博钊就在公路边等着呢。

陈丽娜今儿穿了件军绿色的小袄儿,在扎两条辫子,现在齐思乡的姑娘们,都流行这么个梳妆打扮,但任是谁穿上,也没有陈丽娜好看。

她站在路边等的时候,好几个下了工的小知青远远儿的吹口哨呢。

陈丽娜生的漂亮,又聪明,学习好,打小儿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有人嘘口哨,证明自己受欢迎,她非但不讨厌或者害羞,对于这种毛头小伙子们的殷勤,从来都不屑一顾。

不过等聂博钊到了眼前,立刻装几个傻乎乎的样子来。只是,她有点儿不开心呢,村里的知青们都在打口哨,就他,看见她打扮的这样漂亮,竟是跟在看空气一样,眼里竟然就一丁点的波澜也没有。

座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哎哟喂,可真是咯屁股。

“小陈同志,你对于彩礼有啥要求没。”聂博钊在前面蹬着,大清早儿风刷刷的刮着,就问陈丽娜。

又高又大,身上还是熟悉的那股胰子清香,这男人,陈丽娜由心儿的喜欢。

她心说,我就想嫁你,没彩礼也嫁,倒贴钱也嫁,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嘛,她还是得矜持着点儿。

毕竟男人现在这么年青,不过三十岁,在她看来,还是个年青大小伙子。

上辈子的他,追求者众多,甚至连很多高干家的女儿都不惜自降身价,主动追求,据说还有女同学为了嫁他,追到沙漠里去,人家愣是十五年没结婚。

是因为他还放不下才死半年的前妻的原因吗?还是另有别的原因,陈丽娜可码不准。

而且,你看他那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样子,完全一个老干部形象。本来一只软软的小手窜了过去,想搂他的腰的,聂博钊浓眉大眼,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一只手。

陈丽娜就很小心的,只是揪住了他的衣背。

好吧,他这样冷冰冰的看着他,一笔一笔都是帐,她可得全都记下来,等扯了结婚证,一总儿的算账。

“就按老聂同志你的想法来吧,别人咋个彩礼,我也咋个就行了。”

“我昨晚打听了一下,咱们这边结婚流行三大件,说是缝刃机,收音机和手电筒。咱们一结婚就得走,路上也不好带大件儿,要不这三大件咱就免了?”

“成。”陈丽娜回答的太干脆,把男人给惊着了。

“那就按老三大件来,三匹布,三个盆儿,再三样洗涮用品,然后再加三件衣裳,你看咋样?”聂博钊于是抛了自己的想法出来。

所谓三样洗涮用品,就是肥皂盒,镜子和牙缸牙刷,要真出远门,这三样东西是必备的。但是,置个三大件至少二百块,而置老三样,顶多两块钱。

陈丽娜想了想,问说:“老聂同志,你今天总共拿了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我就拿多少,这个不是问题。”听听,还是上辈子那样的爽气。

“票,票呢?”光有钱不行,国营商店里的东西,可全是拿票来置的。

聂博钊于兜里掏了掏,又搓出一把票来,如数给陈丽娜看着:“鞋票三张,布票十米,还有,这是卫生票,用来买洗涮用品的。”

也不说别的,她歪着嘴儿:“既是办彩礼,那这钱按例就是我的了,我来支配,你没意见吧。”

聂博钊从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来,递给陈丽娜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他越看这白净斯文的大姑娘,就越觉得可惜,怎么就给打成了个傻子了呢?

陈丽娜全接了过来,转身就进了国营商店。

商店里的售货员的脸,原本比外面那拉了霜的地面还冷,但看见这样年青的两位同志走进来,还是热情了起来。

不用说,一看就是要结婚了,来办嫁妆的。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国营商店的女售货员们未能免俗,也得给他们个笑脸儿。

“这位女同志,你瞧咱们这匹布怎么样,新来的的确凉,结实耐用还漂亮,关键是颜色好,你看这颜色艳不艳。”说着,售货员就推销了起来。

红颜色,喜庆又大方,是大姑娘们结婚的时候的必选,现在的农村,就流行结婚的时候作上一件红衣裳了。

但是,陈丽娜并不看布,她在商店里逛了一大圈,却是停在了角落里的鞋子前面,指着角落里一排大棉鞋问:“这鞋子有小孩的没?”

“有,要多大鞋号?”

“你家孩子多大鞋号?”陈丽娜反问聂博钊。

聂博钊摊了摊双手:“我也不知道。”

“那就按着年龄,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来买吧。”陈丽娜果断干脆,把三张鞋票全递了过去。

聂博钊犹豫起来:“小陈同志,我家三蛋才两岁,只能穿两岁孩子的鞋。二蛋也才四岁,老大只有六岁。”怕她不懂事,要犯诨。

“他们难道就不会再长个儿?”陈丽娜反问,嘴角直抽抽,目光都是直的。

售货员明白了,这男人肯定是个二婚,笑着说:“男人懂个甚,他们以为孩子都是喝着西北风长大的呢。”

说着,几个售货员一起笑了起来。

男人一脸严肃,同时还有几分窘迫,简直就跟个背着手儿的老干部似的。

要不是曾经见识过他以后的成熟幽默与风趣,陈丽娜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了。

“要大了我不论,小了能换吗?”陈丽娜抱着三双鞋,问售货员。

“能,但不能下地,在炕上试试就得,要弄脏了,不退不换。”售货员也很干脆。

买了三双棉绒绒,里面加着绒的大棉鞋,陈丽娜又挑了几匹布,并不是的确凉,而是那种最厚实的绒布,说实话,眼看入冬了,乌依玛那地方到底是北方,冷的什么一样,穿的确凉,可真是笑话。

提了一大堆叮咛当郎的从国营商店出来,聂博钊犹豫了半天,说:“那二十块钱都是你的了,你想买啥就尽管说,不要心疼钱。”

说是置办嫁妆,什么雪花膏,肥皂洗发水,她啥也没买,只给几个娃买了几双鞋。

不止人傻,似乎连普通小姑娘们爱美的那点子劲头儿也没有。

要知道,聂博钊的丈母娘非常非常的难缠,要说聂母就只是偏小的,心思重之外,他那丈母娘,就直接是个十足的泼妇,而且还是一个,滚刀子肉式的,在整个乌玛依地区人人都能闻风丧胆的泼妇。

而且,基地的艰苦,是陈丽娜这个只上过大学,一直呆在农村的小女孩所无法想象的。聂博钊要把个傻姑娘哄到基地去给自己带儿子,心中有愧,难免就想对她好一点儿。

“哦,钱呀,不是说了由我支配吗?”陈丽娜说着,就跳上了自行车后座儿:“咱们走吧。”

他立刻说:“可以可以,那是你的钱了,全凭你支配。”他兜里其实还装着一沓子大团结呢,这倒好,没有用武之地了。

二八大杠一骑,聂博钊在乡上拐了个弯儿,这就准备要回家了这是。

“老聂同志,哎哎,停下,不对吧,咱们不是还得去民政局扯个结婚证,你咋就往回拐啦?”

“我的户口在油田上,介绍证明也只有油田上才能开,咱们先办婚礼,到了油田上再扯证,行吗?”

“真的,那咱们还真得到了基地才能扯证儿?”陈丽娜一脸的失望。

哎哟喂,装傻很累好吗,她都快要憋不住了,难不成,她这还得一直装到边疆,装到石油基地去?

“哟,这不丽娜吗,才和国柱把婚退了,就坐到咱们乡石油工人的车座儿上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小知青打着口哨扛着锄头的走了过来,颇有点意思意思的,就堵在了路边。

一个自行车儿上坐着,陈丽娜立刻就觉得,男人的呼吸瞬时粗了。

回过头来,他脸上那刻板的严肃也变成了好奇和意味深长:“小陈同志,聂国柱是谁?”

大长腿把自行车一支,“小陈同志,你先坐上来。”

陈丽娜侧着一坐,一手掰紧了后面。

聂博钊脚一点,自行车飞也似的,就给窜出去了。

秋日的天够蓝的,阳光也够暖的,自行车的辐条在阳光下刷拉拉的碾过秋叶。

“你抓紧了吗?”聂博钊问。

陈丽娜犹豫了一下,本来想一把就搂过去搂到他腰上的,终究还是只就揪住了聂博钊那呢子衣的扣捎儿,“嗯,抓紧紧的。”

还是齐思河畔,不过聂博钊今天不是到桥上,而是到下游的水利水电站,这地方的发电机组,还是聂博钊当初给照料着安装的,他想来看看现在运行的怎么样。

不用说,水电水电站的全体职工,也是停业休产,正在背领袖语录了。

“听说你是大学生?”聂博钊问。

陈丽娜揪着衣角儿,嗯了一声:“我爸教的好。”

“能考上女子师范大学不容易,这跟你爸教的好有关系,但是关键还是得你自己学得好。我还听说你会俄语?”

“跟着收音机学的,就会唱首《喀秋莎》。”

聂博钊觉得这位女同志身材相貌都不错,但就是揪衣服的这个习惯,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这得改。

“咋大学读一年就回来了?”

“我们家庭成分不行,臭老九。”仔细看,这女同志脑袋还有点儿偏,嘴角总是一抽一抽的。

“你这头咋回事儿?”

陈丽娜头更偏了:“退学之前给武斗了一回,打的。”

武斗的残酷,聂博钊虽没经历过,但也曾听说过。

“落下啥毛病没?”

“一边耳朵总嗡嗡响,头也有些不合适,不过聂同志你放心,这个并不影响我干活儿。”说着,陈丽娜就伸出两只手来。

能小公主的时候就是小公主,能女强人的时候就是女强人,陈丽娜这一辈子,就没服过输。

昨天包了一顿饺子,她两手齐开耍着擀面杖,只凭那两只手,就把聂博钊给震住了。

麻利又能干,手脚还勤快,这是聂博钊对于陈丽娜的第一印象。

“要往医院给你看看不,拍个片子照一下。”聂博钊又说。

陈丽娜头更歪了,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嘴巴也结巴上了:“不,不用。照过了,药也吃过了,医,医生说脑子里坏掉的已经坏了,永久复原不上,就,就只能这么着了。”

难怪一个大学生要给人作保姆,却原来是给人打成傻了。

聂博钊心说真是可怜,不过她这样呆呆的,倒也挺可爱的。

“乌玛依可是戈壁沙漠,日子可不好过,还有三个孩子要带,小陈同志你可能会想家,也可能坚持不下来。”

“那地方有武斗没?”陈丽娜继续扯着衣角,扯了长长的,就开始搓卷儿。

聂博钊顿时就笑了:“石油是国家最重要的产业,是领袖要超英赶美最大的希望,咱们油田上只重生产,别的都放在一边儿。”

“只要没武斗,我就去。我是农村人,养孩子我在行的,他们要是不听话……”

“咋?”聂博钊脸色顿时一变。

“不听话也得你来教育,我脑袋坏了,耳朵也不甚灵,等闲娃儿们说啥也听不来的。”

“那就这么着,咱们商量定了,五年合同,我一个月给你十块钱,你帮我带娃,咋样?”聂博钊直截了当,没发现原本谈好的,一个月可是五块钱啊。

“那不行,说好了要结婚的,我一大姑娘,不结婚咋跟你去边疆,不去。”这时候,陈丽娜的声音反而尖了。

聂博钊目瞪口呆,他一直是想找保姆来说,没想到这大姑娘想的居然是结婚,而且,还说的如此坦率。

这是个非常好的保姆。

可她想结婚,这可就把聂博钊给难住了。毕竟,他迄今为止还没想过再婚了。

“那你说咋整?”

“扯证,办婚礼,我就跟你走。”陈丽娜说着,还抽了抽嘴角,哎呀,两眼呆气。

“我这条件,你能满意,能看上?”聂博钊问。

对方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而他了,离异,还有仨孩子,虽说真要找,基地隔壁的木兰农场就有一大群适龄的知青,但是,他要真从木兰农场找,也是阻碍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你们的甜甜和卫国,是最俗的那种俗世男女啦,嘻嘻。

不过,在九几年的摇滚圈,卫国能混成这样真算好了。

伴着摇滚乐的,不止是性和毒品,以及滥交。

比如老狼,人家到现在不还和妻子在一起。李健,也很洁身自好的鸭,卫国和李明成,都会很好的。

咱们商量一下,如果今天你们再灌我3000瓶,我今天更15000,周日0点之前,把卫国的番外更完,好不好?

感觉我把你们都渣成油渣了,不过,营养液是这样,你昨天订了书,其实今天就会有了,有时候你昨天觉得没有了,今天翻翻后台也就有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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