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娘,你哭出来,心就不会那么苦。”
田蜜轻拍着吴王氏的背。
骆谨在屋里收拾好吴大树的遗物,走到院子,就看到两人相拥的场景。
他前行的步子一顿,抬手摸了摸发凉的鼻尖,没有说话。
“蜜儿,是我害了你爹。
是我害了他。”
哭了半晌,吴王氏抬头,睁着泪流满面的眼,后悔,自责,痛苦等等情绪显在她脸上。
田蜜捧着她的脸,轻声安慰:
“娘,你不要这样说。”
说着,田蜜也哭了。
“都是我不好,不该接你到清阳城。
要不然,爹也不会这么惨。”
“不是你的错。”
吴王氏连忙伸手去擦田蜜脸上的泪水。
两人抱头痛哭一场。
吴王氏便沉沉地睡着了。
夜半,田蜜和骆谨坐在屋顶上,望着如棋子的星空。
久久无语。
“我爹从小话不多。
但每次到镇上做事回来,都会偷偷带一颗糖给我吃。”
良久后,田蜜双手环胸,望着北斗七星发呆。
突然听到骆谨低沉而又落寞的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骆谨抬头,伸手一指最亮的北极星:
“我爹就像那棵最亮的星,指引我前行,长大。”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她还拍拍自己的肩。
下一刻,肩上就多了一个脑袋。
田蜜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刚想骂娘。
然而,想到今天日子特殊,便没爆粗口。
“蜜儿,以后,等咱们老了。
你先走。”
突然听到无头没尾的话,田蜜傻眼。
呆呆问:
“为什么我要先走?”
“这样你就不会像娘哭得那么伤心。”
“你咒我呢?”
田蜜没好气抬手一推他脑袋。
但没推动。
他又道:
“你先走了,我也不会独活。
放心,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说着,骆谨握住了田蜜的手。
田蜜瞬间炸毛:
“说话就说话,我肩膀已经借给你了。
还要抓我手,当心我揍你啊。”
骆谨抓着不放。
田蜜抬起另一只手,示威地在骆谨面前晃了晃:
“乖乖地放手,否则,我让你从屋顶上滚下去,让你半身不遂。”
“你不会的。”
骆谨厚着脸皮。
田蜜准备使用暴力,骆谨见机抬头,飞快偷亲一下田蜜的脸颊。
转身就跑。
田蜜望着院子里消失的黑点,气得大口喘气。
她还在屋顶呢?
正想着,骆谨又从阴暗处冒了出来。
“要下来吗?”
“你说呢?”
田蜜恨不得掐死他。
“你不能生气。你不生气我就带你下来。”
骆谨跟田蜜讲条件。
为了下屋顶,田蜜忍了。
片刻后,院子里响起骆谨的痛呼:
“说好的不生气呢?”
“我是揪你耳朵,又没说不打你。”
田蜜挑眉。
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又狠狠地拧了一圈骆谨的耳朵。
“蜜儿,你手酸不酸?”
骆谨痛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关心田蜜。
躲在门后偷看的四小只,见状都捂起了弯起的唇角。
“下次还敢偷袭我吗?”
田蜜的声音像骆谨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