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二楼,重姝言和楚君亦面对面坐着,她看着他,良久,轻言道:“楚君亦,你若真的不想在与我有任何关系,那么今日这一次酒后,我们便不再有关系。”
楚君亦看着她,有些拿不定她是不是真的打算放手,但也希望她真的放手,自己于她并非良人耳边。
“公主,您何必如此执着,楚某并非你的良人。”
重姝言似是苦笑一声:“我知道,你只喜欢苏子衿!我从开始便没有机会了。可我不甘心,我重姝言要什么没有?唯独你得不到!我捧着一颗真心到你面前你都视而不见!”
楚君亦没出声。
“现在我明白了,我这颗真心只能被你当做垃圾扔到角落。”她微微叹了口气:“所以,楚君亦,我累了!我不想同你互相折磨了。”
“公主能这么想便是最好。”
“陪我喝点吧。”重姝言亲自拿了酒起身,不知何时,街道下面爆发出一阵骚乱,吵闹声传到了二楼,楚君亦皱着眉往外看了看。
就在这瞬间,重姝言给他斟酒时,一颗小小的药丸掉落杯中转瞬便融化,无色无味,与酒融为一体。
她坐回原位,左右不过一瞬间,楚君亦对她没有足够的防备心。
“亦哥哥,喝一杯吧。”
楚君亦扫了一眼,端起酒饮下。
重姝言看着他咽下,眸光微闪,随着也将杯中酒饮尽。
楚君亦确实陪着她喝了几杯,只是几杯便感觉到脑子发晕,看着重姝言有些模糊,心下疑惑自己的酒量何时变得这么差?
倒下前,只看到重姝言着急起身要来扶他,楚君亦不知为何感觉到一丝疑惑外加心悸,似是抓不住东西,而后便是不省人事彻底失去意识。
重姝言在他倒下的时候便着急起身,国师有大概说过几句,却不知这倾心蛊两人真吃下去又是什么效果。
“亦哥哥?亦哥哥?”
楚君亦没有任何反应,脸色泛红像是醉了酒,重姝言皱了皱眉,独自一人将他扶了起来。
在小二的帮助之下,重姝言踉踉跄跄的扶着他回了南侯府,管事的看到时更是惊讶:“世子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重姝言摇摇头,管事叹了口气:“只怕是这些时日来心情郁闷,这才喝了酒。”
“为何?”
“如今到处都乱,侯爷又病倒了,世子怕也是心力交瘁。”
闻言,重姝言没再多说。
她从南侯府离开之后已然入夜,却意外的在回宫的时候碰到了国师,国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万沂在此预祝公主成功。”
重姝言用了倾心蛊,国师像是一点都不惊讶。
万沂没等她出声便放下轿帘逐渐远去,留下重姝言稍稍悬着一颗心。
有些事情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翌日。
陆灏坐在屋顶,这些日子来他一直想要找父亲谈谈去花家下聘一事,但不知为何,父亲与花戌两人似乎有些越演越烈,更趋于有些事情的不合!
陆灏皱了皱眉,脸色不大好看,他看向阿棱开口问道:“父亲可是在府里?”
“阿棱不知道,只是刚刚似乎还看到了。”
“往哪去了?”
“书房!”
陆灏手一撑直接从屋檐上飞跃下来,惹得阿棱的那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可无心顾及阿棱,只是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去。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话依旧如此,父亲也许当时听了,事后却又将此事压到一边去,或是直接忘了。
陆灏想找陆暻也并非都是因为自己想要下聘花家而是现在多事之秋,他即便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却也并不愿意他一脚踏入到泥坑里出不来移不动。
天下这盘棋,究竟谁是那下棋之人亦是不重要。
陆灏到了书房时,书房门紧闭,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一点话语,他眉头一皱直接上前将门推开,那瞬间里面所有人都像是凝固一样的摆着原来的动作整齐的看向他。
陆灏面不改色的踏入进去,这次当着所有人的的面缓缓开口,“我要去花家下聘!”
这次,这书房里的所有人顿时僵了僵,丞相脸色一黑直接看着陆灏,“你说什么?”
陆灏面不改色的望向丞相,声音提了提:“我现在已经告诉您了,就这样!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话音一落不等陆暻如何,陆灏转身就跑!
丞相脸色,但看着陆灏不慌不忙离开的身影,越发的沉了下来,这书房里的其他人看着却是不敢吭声,生怕触了眉头。
不知是有亦或是无意,陆灏要去花家下聘一事便众所周知,所有百姓都知道了,更是惊讶。
就这丞相府纨绔子弟何时与那第一美人有了干系?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个人都是会好奇的。
阿棱将此事告知陆灏时他眯了眯眼,眼眸垂下,敛了身上的笑意罩着一层寒意:“阿棱,看清楚了吗?有些人,可是喜欢暗中行事!这种人最适合的就是让他永世陷入黑暗。”
陆灏的话语中含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森冷,阿棱打了个寒颤。
如今的丞相跟花戌可是水火不容,若是他这个丞相之子再去求娶这花架二小姐,两家可就安生不了。
陆灏原先只是告诉丞相,他阻拦没用,自己若是决定的事情便一定会去做。
却没想到这话一传出去,即便是陆灏还未准备好,亦是被迫下聘的准备,更是需要做好被花尚书轰出去的准备。
与此同时,花府。
清芷告诉她如今街道之上都在传纨绔之首要下聘娶花二小姐了。
清芷回头又看了一眼,见自家小姐脸色涨红。
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姐,陆公子是当真要来下聘?”
花慕芸没答,清芷继而说道说道:“陆公子若是有心要来下聘,便不会是流言流出,而是来了之后刚才传出去佳话!”
花慕微微皱起眉,不知陆灏是什么情况,但如今父亲与丞相越发的撕破脸,甚至于其中还参杂点别的东西,让她一度觉得自己与陆灏的婚事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