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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成为校园大佬心中的红玫瑰(6)

“陆悍!”

那一声陆悍, 叫得他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言蹊听到了女声, 瞌睡也不打了,从陆悍的脖颈里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来人一袭白裙,和言蹊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一个是温婉动人的小清新,言蹊这样大概是巴西小辣椒, 呛人又够味。

言蹊一挑眉,看着对面那人眼底泛起的湿润的莹光, 仿佛一眨眼, 那莹光就能夺眶而出。

哦豁,住个宾馆居然还能碰上初恋,简直赚大发了。

陆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谢蕴, 按理来说, 今天又不是放大假,她怎么会在这?

谢蕴和他都是住在军区大院, 要是勉强算的话两人倒是也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毕竟一起长大,只不过陆悍从小是孩子王专治各种不服,和谢蕴这种一看乖孩子不是一挂。

所以两人小的时候,陆悍不主动去欺负人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要说两人之间真正的交集还是在高中。

陆悍和谢蕴分到了同一班,坏学生陆悍和好学生谢蕴, 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擦出了火花。

当时陆悍是班级里出了名的刺头,毕竟家世好而且能力强的男生,在那个年纪都很少乖乖听话。

偏偏巧了, 谢蕴压着他交了一回作业,帮着他补习了下数学,陆悍就莫名其妙地心动了。

按理来说,他喜欢的类型从来不是谢蕴这款,可是心动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从此开始了他追妹子的路。

谢蕴当时也是傲,毕竟家世好长相好学习又好的女孩子总会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

对于陆悍的追求,谢蕴既享受又苦恼,身为好学生怎么能谈恋爱呢?

只是后来,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陆悍的表白,然后因为打架,陆悍转校离开了京城,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地方。

谢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偶尔间听到了关于他只言片语的消息,便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瞒着家里人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现在人是见到了,可是这样的情况下碰面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陆悍的怀里,居然会有其他女生。

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强撑起嘴角的笑,“陆悍,好久不见。”

陆悍也不由一阵恍惚,当初打架的原因他不记得了,只是好像是和谢蕴有关,那个年少冲动的年纪,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抄起拳头狠狠地往对方的脸上招呼而去。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最后差点出了人命,而他后来也被家里人送到了这里。

要说后悔确实是有的,毕竟差一点点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可是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索性就没有再和以前的任何人联系,包括他死缠烂打追到的女朋友。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谢蕴也就只有那记忆中的白裙子,他曾经觉得女孩子穿白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可现在看来,哪怕简单的t恤牛仔裤也能有别样的风情。

陆悍点点头,因为怀里抱着的人不好打招呼,再加上怀里的人确实不安分,陆悍大步走到房间门口,拿着手里的房卡将人带了进去。

随着房门自动关合,谢蕴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她可能不会相信当初那个跟在她身后酷酷拽拽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高大的青年。

那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青涩格外诱人,似乎就等着一个催化剂,催化着他从少年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这个催化剂,显然不是她。

谢蕴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有些人,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谢蕴的手机铃声响了。

“后来,我终于学会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消失在人海……”

她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可是现在听来无比的讽刺和贴切。

“喂?”谢蕴忽然一紧,“怎么了?老师发现了?”

得知室友只是好心提醒她尽快赶回去,谢蕴想起刚刚看到了的那一幕,顿时有些蔫蔫,“好的,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将手里的电话挂了,谢蕴靠在床头,陆悍难道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那个女孩子,她偶尔间鹊搅艘谎郏退厝徊煌某は啵枪亲永锿赋龅姆胬兔佳奂涞睦洌撬獗沧佣疾豢赡苡涤械亩鳌

她记得,以前陆悍好像说过,他喜欢的是那种有个性的女生。

那个女生,就是他说的有个性?

想不通,她来这一趟如果不是真的看到,她也不会相信。

那个曾经为她热血的少年,如今抱着另一个女孩子进了酒店?

谢蕴想了想还是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此时在门的里面做什么。

言蹊其实在谢蕴出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现在这个点,入股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初女主心血来潮跑到陆悍“流放”的晏镇,在原文中,谢蕴正好看到了陆悍和其他女人拉扯拥抱。

这一点成了她之后的心结,也是这段校园初恋最后无疾而终的最终原因。

在谢蕴重生了之后,关于这点她曾经亲口问过陆悍,陆悍想了许久才说,那时候他隐约记得是送一个醉酒的女人去酒店,至于为什么也不太清楚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

现在看来,剧情走到了谢蕴来晏镇这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陆悍抱着醉酒的女人,现在变成了她。

这剧情,虽然只是改动了一点点,却不知道对未来将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女主还没有重生,在此之前她得好好地把握住机会,不然等女主重生了那就不好玩了。

陆悍将怀里的人甩到床上,言蹊顺势往后仰去,只那双腿还夹着在陆悍的腰间,微微使劲将人往床边勾了勾。

陆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哪怕是从这个角度看,女孩渐渐恢复白皙肌肤的脸蛋,还有那精致的五官,依旧让人挑不出瑕疵。

刚刚甩出去的力量太大,言蹊身上的黑t卷上胸口,露出一小截嫩白的肌肤,因为腿上使着劲,小腹处的马甲线条清晰可见。

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居然还练出马甲线。

陆悍强忍住自己想上手摸摸的冲动,看着床上的言蹊,“发骚了?”

晏镇这里的土话平翘舌不分,陆悍又是用这里的家乡话说的,言蹊烧得有些迷糊的脑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陆悍喉间一滚,猛地扑向床上的人,“这是你自己说的。”说完便吻了上去。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陆悍嘴里的小唇炽热而温软,腰间的腿越缠越紧,仿佛能把他囚禁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间不得脱身。

言蹊觉得渴的厉害,浑身有股热气闷在身体里不得抒发,发烧的时候人怎么样都难受,要是能把体内的热气排出来病也好了一半。

言蹊觉得这个吻,亲着亲着她终于有了些汗意,更舍不得放开陆悍的嘴了。

两人的行动间带了丝不知名的情动,言蹊卷上胸的衣服更是被推到了锁骨处,陆悍的手摸上了他刚刚碰巧光临过的美背。

“咚咚咚——”

就在两人的动作渐渐失控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虽然不大,却让房内的两人至少找回了一丝理智。

言蹊有些可惜,本来想着床上运动出出汗,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言蹊松开陆悍的腰,头扭向一旁避开了他重新欺上来的唇,歪头看他笑得不怀好意,“门口有人找你,不出去看看?”

陆悍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妖精,可能她不是最白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可是那股劲却是他最喜欢的,好像有个女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长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

曾经年少时的理想型,如今看到言蹊的时候终于有了具象。

她可以不漂亮甚至不需要是大胸,可是她的眉宇间一定要有一抹淡淡的轻愁,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又像清晨的薄雾不知不觉地消失。

她有许多故事让他去一一探索,就像是一本读不完的书,永远不知道下一页的背后是什么。

言蹊现在很热,胸上的衣服都懒得卷下来,伸出脚直接在陆悍的小腹处踢了一脚,“还不快去开门,吵死了。”

确实,门口的人似乎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耐心,虽然他们一直没有给她回应,可是敲门声总是在隔了一段时间后响起,仿佛掐了表一样准时。

陆悍一把抓住言蹊乱踢的小腿,刚刚那一脚要是差点就踢上他的小兄弟了,光是想想都觉得肉疼。

言蹊抖了抖从陆悍手里抽出她的脚,没有收回去,反倒是直接踩到了陆悍的小腹处,偏偏不要命似的往下滑,一点点地极尽磨人的本事。

“言、蹊!”

两个字喊得咬牙切齿,言蹊本就发着烧脑子有些不清楚,落在鼓鼓囊囊的那一团上还轻磨慢捻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阵,这才收回作恶的脚。

翻个身趴在床上,言蹊抱着被子满足地哼哼唧唧了两声,扭着头斜睨着陆悍,“我要睡觉了,滚出去。”说着便闭上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

陆悍被最后那句气得想把人从床上拎起来吊打一顿,只是看着言蹊露出半边绯红的脸颊,这才恍惚想起这是一个病人。

他还真没有见过哪个人生病的时候比她还能搞事的。

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小兄弟,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陆悍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呻yin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不舒服还是因为被吵醒了。

陆悍深吸口气,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趴在床上也不盖被子,皱着眉头将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一部分盖在她身上,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陆悍看不到的地方,言蹊露出的半边脸勾起了一抹微笑。

这被子哪有盖一半的道理,剩下的另一半,他还是要乖乖回来帮她盖上。

陆悍走到门口,正好又响起了清脆而又规律的敲门声,一把拉开门,打开门正好和谢蕴那张脸对上。

“有事?”

欲求不满的男人,语气总归不太好。

谢蕴也没想到有一天陆悍会这样对她说话,在她的印象里,陆悍对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一丝的不悦。

可是现在她真真切切地从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不耐。

目光微垂,滑过分外褶皱的衣服,不小心看到了那支起的帐篷,小脸忍不住一红。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在课堂之余,寝室里的小姐妹也曾讨论过两xing之间的话题,她当然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男人会有反应。

想到这里,谢蕴的脸红了又白,努力看向陆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陆悍也没想到谢蕴敲了那么久的门就为了问一个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确实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陆悍在京城作威作福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打过架,可是之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最后那次是因为谢蕴,他才和对面的人干上。

都是惯大的孩子,急红了眼下手间没了分寸,陆悍又是从小练过的,他也没想到就那一念之差就差点出了人命。

要说陆家的小太子被赶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一开始陆悍确实是有很多很多的不适应。

不适应这里的天气,不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不适应这里的人说话的口音。

可是就算是他不适应又能怎么样呢,他家把他丢到这里来,无不是想让他自己反省自己。

一开始却是有怨怼,人不还没死嘛,那时候又跟着人一起逃课打架殴斗,只是后来次数多了,也渐渐觉得没有意思。

想着找个喝酒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个小镇居然连个他看得上眼的酒吧都没有,于是拿了自己的钱投资了合伙投资了一个酒吧。

至于酒吧的名字也是巧,当时八爷想的名字是“灯红酒绿”。

可这名字一听就俗得不行,陆悍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蕴色”这个名字,真的就是那一瞬间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酒吧的名字就着定下来了。

后来在这边待的时间越久,对于打架斗殴这种事情越发提不起兴趣了,只是以前打得狠了,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似乎现在人人提到他仿佛就是一不学好的混混头头。

陆悍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这名声倒也能吓走不少人,只不过与此同时,他在这个镇上除了八爷还能说得上两句话之外,剩下的人不是心怀鬼胎就是胆小如鼠不敢看他。

言蹊可以算得上他这黑白生活里的一点彩色,是不是地跳出来点缀着他黑白的世界。

只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曾经是他追逐的一抹清新透亮的白,可惜后来在无数个夜已经将那白染黑,他也渐渐想不起那曾经喜欢的那抹白。

“还好吧,也就那样。”

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说话。

谢蕴勉强笑了笑,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她看到陆悍的脸上一变,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都来不及和她说一声就往屋内走去,谢蕴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提步跟上。

屋内言蹊蹲着看着面前的玻璃碎渣,心中默念,“3、2、1——”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又急又沉,看样子还真是着急了呢。

言蹊伸出手往碎玻璃上伸去,只是她对自己才没有那么狠心,捡这种碎渣都要等人来起来才开始演戏。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别动!”

陆悍不由想起不久前在酒吧里,同样是另一个女孩捡玻璃碎渣被戳得满手是血,当时他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想到是她,心中不由猛跳。

言蹊一抖,差点手指间就要碰到那玻璃片了,手却被人一把抓住直接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言蹊眼地里有一瞬间的迷茫,“你……回来了啊。”

“我想喝水,可是你不在。”

所以,她就只能自己倒水,又因为没有力气端稳水杯,这才造成了眼前的这幅残局。

陆悍盯着她不说话,言蹊都差点以为自己的小计谋被识破了,心虚得出了一身毛汗。

“你怎么那么笨。”

还好还好,言蹊松了口气。

一向精明强势的女人偶尔露出脆弱迷糊的一面,果然能激起男性无限的爱心。

看来兵行险着还不错,总不能放任他和白月光初恋叙旧,从而忘了在床上乖乖睡觉的她吧。

还真是不闹出点动静,两人要是聊着聊着聊出了感情,她就是哭都哭不及。

“难受。”

言蹊余光瞥见转角处的人影,钻进陆悍的怀里只哼哼着难受。

“现在难受了,之前让你去医院不去,你就是活该!”

话虽这么说,陆悍口嫌体正直地将人一把横抱起走到床边将人轻轻放下,打了电话叫酒店里的服务员去外面买药送到房间里来。

“好饿……”

陆悍忍着,又打了电话叫餐。

“好冷……”

陆悍眉角抽了抽,将言蹊塞进被子里,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好热……”

陆悍再也忍不住了,“言蹊你够了,屁事怎么那么多?!”

“我生病了,难受嘛。”言蹊委屈巴巴,“想喝水。”

陆悍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出去给她倒水,言蹊看到那转角的影子飞快消失离去,嘴角的笑微杨。

现在的女主,还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是不知道等她重生之后,会是一个怎样局面了。

折折腾腾,言蹊终于吃了饭吃了药睡着了,陆悍闹了一宿,忍不住钻进言蹊的被子里睡着了。

另一间房的谢蕴却是连夜定了最早的航班离开了晏镇。

这一趟,她好像丢了东西。

她的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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