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归尴尬,这事不提也就过去了。
江苒心大,那处不痛了之后就全身心在小猴子身上。
这小猴贪吃也不怕生,除了对沈怀郎有敌意之外是很亲近江苒。江苒想可能是它知道是沈怀郎打断了它腿的缘故。之后让沈怀郎给它接了骨,它也是“吱吱吱吱”叫唤个不停,还对沈怀郎更加怨念。
给小猴子养伤的期间,两人也试图再找出路,但结果都不好。甚至碰到了好几次凶险的意外,导致两人的伤势没能养好,反而还又多了。
最难熬的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怀郎“理直气壮”让两人抱着一起睡。
睡就睡吧,反正不说自己年纪还小他年纪也还小,至于他“重叠记忆”这一点,反正身子年龄小就可以了,因为没有作案工具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抱在一起睡个觉是再正常不过。
可……他的确无法真正做什么,却会占便宜。
而她又不能特别确定他是不是占便宜。
“阿姐,我疼。”他会这样跟她说。
江苒带着审视看他,眼神溜溜打量,在这样的打量下沈怀郎依旧能够坦然处之。表情不像是假,隐忍又示弱的样子呢。
“哪儿疼?”她终归是没忍住。
“这儿,阿姐给揉揉。”
腹部位置的确有伤,江苒不宜有他。
“阿姐这样的姿势不好使力气吧?”
“没关系,还疼吗?”
“恩。”
又过了好几盏茶的时间,江苒的确有些吃不消。
力道见小了不说,人也不知不觉不换了好几个姿势。
“阿姐躺到我身边来。”他提议。
江苒这次就没怎么挣扎,为了他好也为了自己不难受。躺下没多久他就靠过来,江苒皱眉想说他几句。
“真好,我肚子不再像‘以前’一样痛得不能自我控制。”
江苒口中的话消失。
沈怀郎不喜欢自己的弱点和秘密被人知道,但如果不能避免的话,他反而转头把这事当成了另一种利用的筹码。
“我记得当时因为吃不饱还被人欺负,落下了一身的毛病,看着正常的外表,却在内里被太医都诊断活不过三十五。”
她心口泛起疼痛。
如果是自己的弟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不知道该多心疼又该多生气。沈怀郎并非亲弟,可却是在看着他“长大”。
那段记忆她无法说出口是假的这种话来安慰他。
“阿姐,疼。”他凑过去,窝进了她怀里。
江苒没推开他,有技巧按揉。他描述的那种情况,他的身体状况那的确是有问题。她突然想起喝醉酒之后的沈怀郎,那种暴饮暴食的程度,如果是记忆的影响造成,那说明在记忆之中他的状况更糟糕。
现在伤到了,疼痛让他跟记忆中的伤痛而重合。
“记忆中没有阿姐,怕这才是做梦。阿姐能不能保证一定在我身边。”
“……”江苒迟疑。
这种保证她自然是不可能随便许诺。
沈怀郎没听到回应,闭眼的神色冷冽下去,嘴角因为紧抿而有了泛青紫。
看来今天的底线试探要到这里为止了。
在下去反而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