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是任何运动的都少不了的，更不用说在这种朝代。江苒不愿见，但却绝对不会认为可以阻止发生。

战争在这个时代是必不可少，那么死亡杀戮就必然伴随。

她魂体的形态经历太久，很多情绪并不能如此快的情况下凝聚成正常形态，所以她一直学习的无非就是“主流思想”，也就是所谓的“中庸之道”。

大主流贪生，她也贪。

可当这些并不适合她的时候，她便要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

“小坏，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并不是想指责他什么，“你想我在你身边，想我能顺从你，可你却从来只会忌惮我，试探我，以及……胁迫我。”

这算是第一次，他们姐弟两人如此坦诚了这个话题。

从小时候知道他想杀自己开始，她便在心里一直有疙瘩。之后的相处，因为感情越来越深，而他表现出来的喜爱也越来越浓厚，她自是把着尘封起来。

她从“投胎做人”开始，重新学习，因为带着记忆，因为不是人的时间太长，完全覆盖了人性。

那么，他呢。

江苒抚摸上沈怀郎的脸庞，“在你这个年纪，却收复了九寨的人，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你已经全部部署完毕。现在又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小坏，你想做什么？”

告诉目的，她才能帮他不是吗？而不是一直这样防备她又不允许她远离。

沈怀郎在她把两人之前关系撕裂开来说的时候，他就整个人不太对劲了。自从确定不再杀她之后便不会在她面前流露的冷冽，在现在就不要钱的拼命往外撒。

他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只是一个动作就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那些曾经做过的事情是不可能抹去的，所以在她心里，不管他之后做了多少，都根本弥补不了是吗？

“你以为你是谁？”少年爆发了他不可理喻的一面。

即便这不是心里话，他却不愿意收回。

“喊了你几声阿姐便真当是有了这份可以随意对待我的自信了？”

江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有着失望，也有着悲伤。

而她的眼神和表情都让小少年炸毛一样的恼怒，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脖颈。人类最脆弱的地方被捏住，江苒几乎是下意思的挥开了他的手。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出去。

自从被关在这里之后，她就没做出过什么激烈的反应，与其说是知道自身条件所以不做无用功的逃跑挣扎，不如说她在无条件纵容着某位小少年。

而现在……

“阿姐！”慌乱的小少年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急忙过去将人拉住。

无法制止住这慌乱情绪，只能烦躁对待，“江苒。”

他将人拉回，“你知道什么！本来死的人会比现在多得多！”

“本来”？

江苒捕捉到这个词。

她回身看他，这个年纪真是见一回发现对方的成长，明显表现就是个子的窜高。

“那你要做什么？”她继续问。

他却依旧不愿意说，只是将人抱起，让她脚离了地面，背贴住了墙壁，满意于两人视线的平持之后他才用黑的渗人的眼眸盯着她。

“不管你怎么想，但你记住！你要做我阿姐，便没有退路！至于这战争！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来死的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