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艺言过滤掉听起来很亲密的昵称，她眸光湛湛，这个问题秦栩之前也问过，她那时候没有回答。那时候她心思紊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而现在面对同一个问题，艺言眸子暗沉，她轻声道：“因为始终放不下一个梦想吧，或许在别人眼里我很奇怪，只要妥协下来总有一天可以站在高处，也可能在未来会被人说是为了进景江才甩开灵魂的。可我真的不在乎，我有我的底线和坚持，如果那不是我所认识的spirit，那我情愿离开。曾有人跟我说过，这社会没有黑白之分，但只求问心无愧，不愧于自己。”

只求问心无愧，不愧于自己。

这句话是在对顾诚然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她不要与那些失去人心最纯朴的东西同流合污，如果只是欺骗别人，欺骗自己才能站在高处，她情愿一直生在低谷，就算永远待在深渊里也绝不后悔。她不是主宰者，主宰不了灵魂的趋势，只能看着spirit变成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艺言能做的无非就是选择退出。

现在她有sunshine，sunshine一定会比spirit更好。sunshine会是她的未来，而过去了的已经成为过去式。

有句话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而现在正好印证了这句话。

殚精竭虑要做的事，费尽心机都要爬到的高处，然而这些在艺言眼中都不算上什么，她曾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艺言做不了伟人，也没有雄才大略，更不像姜语哲那样满腹韬略，步步为营，用尽手段得到他想要的，她只会看似潇洒的离开，艺言只有这一种选择。

顾诚然的手轻柔着艺言的头顶，顾诚然道：“傻姑娘，但你坚持的是对的，你会成功的，心是明镜便好。”

“我知道，关于某些原则我必须寸步不让。”因为让一步之后只能步步退让。艺言握紧手中的玻璃杯，所以她只能一步不退。

烧烤很快上来了，艺言拿起鸡翅放进自己的盘子里，她专心吃着也不再说话。

吃完午饭后，艺言就收拾东西赶去会议室。

13:55分，其他人都到齐了，只有两个空位。

一个是主座，那是艺言的位置，另一个是左边的位子，艺言走到主位上环顾四周，这其中少了齐诗雪，艺言猜到了什么情况。

艺言坐下后把资料放在桌子上，淡淡问：“秦晚，齐副总没通知到要开会吗？”

“副总监说有事来不了了，艺总，要不我再过去问问……”秦晚站起来弱弱地问道，她有些问难，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齐诗雪虽然是一个副总监可她有很强硬的背景，来头不小，听说也是姜家的世交，谁都知道齐诗雪是为了姜语哲才屈尊跑来做副总的。

可这个新上任的总监也不容小觑，她可有顾诚然照着，看起来也跟姜董关系匪浅。这到底要听谁的秦晚真的不知道，她低着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差点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