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要你放过你自己。”姜语哲站在艺言面前，握着她的肩膀，柔声细语地说道：“你欠我的人情，就用放过自己来还。不用背负着罪恶活着，如果一定有个人来承担我来替你担着。”

“你……为什么，你考虑你自己啊，是我欠你的啊。”艺言很难过，她的呼吸都是疼的。

姜语哲在艺言耳边轻轻道：“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她何其幸运，今生能遇到姜语哲。

艺言那么拼命地想要甩开姜语哲，那么希望随着时间，随着他们的不接触姜语哲可以就这样将她遗忘在过去。如果只是简单的这样，是不是所有人都不会这么痛苦的祈求在彼此心里的一点点位置。

一段感情里，先动情的人注定是输了，而会心疼的人注定很痛苦。

姜语哲脱掉外衣，披在艺言的身上，把艺言裹的严严实实：“身上这么凉不知道要说出来吗！”

姜语哲的手盖住艺言的手，轻轻摩擦。本来连血液都已经凉透的双手突然有了直觉，逐渐变得温暖起来。艺言能感受到姜语哲的手心的温度，传达在她早已凉透乐的心房。

时间是漫长的，每分每秒都是漫长的，在艺言心里，早在知道路晨阳不在的时候时间也跟着停下来了。只是现在，当姜语哲站在她面前时，她眼里只有这个人时，悠久的时间里她看到生命了运作。

现在陪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好像代替了路晨阳，取而代之成为她的光芒，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艺言有多希望姜语哲离开就有多依赖他，有姜语哲的时候她真的会忘记路晨阳，会忘记她想要背负的罪恶。

是姜语哲教会她除了有路晨阳的世界是美好的之外有很多事物都是美好的，只是现在的她不配这些美好。

剩下长长的路，路灯下的两个影子逐渐边远又逐渐重合在一起。艺言和姜语哲都很又默契的默不作声，世界是喧嚣的，他们是独立而又平静的。

一路走到医院已经是半夜三更，艺言回到病床前，她早就不冷了，身上残留的都是姜语哲的温度。

姜语哲退掉艺言身上的大衣搭在椅子上面，然后过来给她掖好被角。

“很晚了，睡吧。”

艺言翻了个身面对姜语哲，她盯着他的身影。一直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她把他伤的伤痕累累，他却从未有半句责怪。

“姜语哲，谢谢你的出现。”

听到艺言的声音，姜语哲身形微微一顿，既而他坐在沙发前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但艺言知道姜语哲听见了，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谢谢的含义。

谢谢你的出现，但此后不必再来。

姜语哲坐在不远处，他纹丝不动。过了良久，他打开电脑修改着电脑上的文案，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应。

艺言合上双眸，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过。

路晨阳，我欠你一命，此后余生都用来偿还你。

死亡是一把匕首，而流血受伤的是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