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白果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短短几个月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哪来的钱，你找别人借去。”秦栩看到远处的那些人就感觉情况不太对，她拉着艺言要原路返回。

跪在地上的白果抱着艺言的大腿，她就像抱着最后的希望，死死不肯撒手。白果泪流满面，凌乱的长发混杂着泥土的味道。这么爱干净的白果，如果放在半年前肯定不会容许自己有一天变成这副人鬼不像的样子。

“白果，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路是你选的，如果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了并且一直错下去，那么无人能将你救赎。”艺言推开她，她冷淡的开口。

如果白果打电话借钱艺言不是不可以借给她，除非是走头无路谁会冒着危险去借高利贷。

只要白果开口，她一定会借。但是现在，白果把她约到这种地方来，后面跟着的那些人拿刀那棍子的都有。白果是想干什么，威胁她把钱交出来吗！

“我不是圣人，也无法将你从深渊里救出来。你欠多少你自己还吧，从我离开灵魂起，我们就注定不是朋友。”

“艺言，你看在灵魂的份上，看在spirit的份上帮帮我吧。我已经太可怜了，我真的太惨了。艺言，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白果用力摇头，她不能让艺言走，艺言真走了她真的会死掉。

上个月就是她借高利贷的最后期限，白果还不上逃走到很远的地方，但还是被抓过来。

很惨吗？看起来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光鲜亮丽到跌入尘埃，遇到这么大的起伏，无论听说还是看到都觉得很可怜。

这个时代里每个想要得到某些东西的人都很惨，因为要么付出更沉重的代价，要么付出很长的时间。然而有些人倾尽所有，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成年人都是活在尘埃里的尘土，每个人有快乐就有忧伤。如果只是无限放大那种悲哀，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无人想活。

见艺言不理她，白果跌跌撞撞爬到对坐在木质椅子上，她跪着对抽着雪茄的男人说道：“彪哥，相信我，她们真的有钱。她们在这举目无亲，逼她们给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你个小婊子，借高利贷的是你，我们凭什么替你还钱！”秦栩紧紧拉着艺言，破口大骂远处的白果。

虽然秦栩的声音很大，盖过彪哥的声音，但艺言感觉紧握着她的秦栩在发抖，她好后悔让秦栩也掺合进来。如果她强烈让秦栩回家，如果她不是走到哪里都会迷路，秦栩就不会因为担心她跟过来。就算她自己有事，但秦栩至少还是安全的。

“白果，你错了。”那个叫彪哥的男人一脚踢开白果，他脸上有长长的一道疤痕，狰狞面目。

彪哥凶狠的样子就像一只豹子，而地上匍匐的白果不过是他最不起眼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