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米小叶很自觉地端起第四碗水，尝了一口，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强忍着咽下去，米小叶赶紧端起山泉水猛灌了两口。

“这是什么呀？”米小叶吐着舌头道，“这个是……井水。”

“第一碗有甜味的是井水，这个为什么也是？”苏子翎问道。

米小叶指着碗说：“这碗又苦又涩，而且上面好像有些起皮，你看，是不是有一层薄薄的东西？估计是那种碱性比较大的井水吧。”

苏子翎没有表态，只说：“继续。”

米小叶鼓了股腮帮子，端起第五碗水，尝了一下，说：“好像有股空气的味道，不是，是泥土的味道，也不完全是。这个是……雨水？”

“下一碗呢？”苏子翎道。

米小叶端起第六个碗，尝了尝，说：“有股花草的味道，好像是荷叶的味道，难道是露水？”

苏子翎也不品评，眼睛扫到下一个碗中，米小叶很自觉地尝了尝，说：“这碗水很厚重，喝到嘴里绵绵软软的，倒像是茶一样。是不是陈年的水，雨水或者露水存起来，埋在地底下那种？”

“最后一碗呢？”

米小叶尝了一口最后一个碗里的水，眉头又皱了起来，吐着舌头问：“苏先生，这是什么啊？不会是刷锅水吧？还是放馊了的水？”

苏子翎没有语气地说：“你倒是让我另眼相看呢，米小叶。这七个碗里的水，你都答对了。”

“真的吗？”米小叶有些惊讶自己的味觉了。

苏子翎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米小叶，你怎么知道第六碗里有股茶水的感觉？在我大商，也只有士大夫那样的人，或者是富商能喝得起茶了。”

“呃……”米小叶正纠结要怎么回答，只听苏子翎问道，“你家里是否是家道中落的？”

米小叶点点头，笑着说：“是啊是啊，苏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我家里也曾经和贾宝玉家一样，只是家道中落罢了。”

苏子翎没有纠结于贾宝玉是哪号人物，而是道：“你的味觉还算灵敏，有些厨艺的天分。你现在说说，这些水怎么用最好？”

米小叶想了想，说：“第一个是井水，井水甘甜，富含矿物质。我记得《本草纲目》中提到，井水能清热解毒，利于下火。不过不能多喝，喝多了会得胆结石。偶尔喝点儿就行了，对了，还能用来洗衣服。”

苏子翎自动忽略掉他听不懂的词汇，给米小叶一个继续说的眼神儿。

米小叶说：“河水嘛，还是用来洗衣服好了，因为我总觉得里面有些脏。山泉水自然最好了，又干净又清甜，用来喝水做菜是最上乘的选择！那个苦涩的井水嘛，其实只要静置一会儿，等那层碱起皮了，底下的水还是可以喝的，不过建议不要多喝，有碱性的话，稍微加一点是不是能和面呢？至于雨水，我记得《西游记》中，那个什么国的国王是用这个水服药的，说是无根之水，应该也是可以喝。还有露水和那个陈年收藏的水，我觉得泡茶或者酿酒都是最好不过的了。至于最后那碗刷锅水，还是倒了吧。总而言之，我还是喜欢山泉水。”